公西仇不懂,公西仇疑惑。
被迫上課培訓的公西仇屁股還沒坐熱就想起身翹課,奈何有一隻手摁在他肩膀,迫使他不得不繼續跟席墊相親相愛。他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:“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聽了沒用,打仗殺人靠武器,又不是靠嘴巴將人說死。”
行軍打仗不就是那一套?
想來水戰跟陸戰也是大差不差的。
要不是在場人多,公西仇都能抹了這張臉跟沈棠服軟告饒。幹仗他甩膀子就行,公西仇寧願跟人幹出一身汗一身傷,但坐在這裡揣著書簡聽課,簡直是對他的慢性謀殺。
沈棠無動於衷,並且駁回公西仇請求。
公西仇道:“為何不肯?”
沈棠在小黑板畫了幾個潦草的圈。指著上面的圈圈道:“假如它們是一艘艘戰船,這時候敵將過來偷襲,你要在什麼地方迎戰?”
公西仇迷茫眨眨眼:“這還挑地方?”
不是直接上嗎?
沈棠反問:“不挑地方,禍害自己人?”
水戰跟陸戰可不一樣。
陸戰不管輸了還是贏了,士兵都能從四面八方一擁而上,除了極個別倒黴鬼會踩坑崴腳,其他士兵根本不用擔心腳下問題。水戰不同,士兵能立足的地方就是戰船甲板。
一旦戰船被擊沉,士兵沒了立錐之地,只能下水當餃子。下了水,水性不好計程車兵被淹死,水性好計程車兵被敵人站戰船上叉死、被戰船撞死、被亂箭射死……即便以上都僥倖不死,待在水中消耗體力極快,無法在體力耗盡前上岸,照樣還是會葬身魚腹……
破壞戰船比殺敵更重要。
公西仇有沒有想過他跟人幹仗動靜有多大,波及範圍有多廣?幾艘戰船經得起他的暴力衝擊轟炸?己方戰船被自個兒大將搞沉沒了,敵將大晚上做夢都能笑掉大牙好麼?
公西仇抿著嘴,眨著眼,眼珠子閃躲。
沈棠知道他這是心虛,繼續拿公西仇開刀:“若是陸戰情形下,你跟人打得忘我,或者被對方拖住,陷入苦戰無法將人引開,作戰地點離己方近,士兵還能躲著點。茫茫江海,偌大戰船怎麼躲開?戰船體型龐大不易移動,哪裡像單一一個人哪裡都能鑽?”
戰場面積有限,戰船依次排開容易堵。
一堵,就容易亂。
別說戰船互相配合,沒有變成碰碰船就不錯了。想追擊敵人追不上,想改航道跑路跑不掉,亂成一鍋粥。敵人一看這個架勢,還不抓住機會玩一次火攻,讓火勢連成片?
公西仇越聽越心虛氣短。
“那,該在哪裡?”
沈棠點了點其中一個圈圈,恨鐵不成鋼道:“當然是在甲板上坐鎮指揮啊,指揮士兵凝聚士氣將對方擊退,或者乾脆下令開船加速撞過去!絕對不是跑出去跟人單挑!”
這個世界,水戰一對一單挑是有,不多。
即便有也是開戰之前的鬥將,或者一方有具備壓倒性實力的單兵王者,唯有這種才能在動輒以軍團為單位的戰船作戰群來去自如,全身而退。水戰中斬首行動價效比低。
公西仇小聲“哦”。
內心默默給“水戰”打了個叉叉。
這一波絕對是衝他來的!
他的作戰風格一直簡單粗暴,幹仗偏愛獨來獨往,經常靠著絕對實力當尖兵破開敵方防禦,再振臂一揮讓自己兵一擁而上、狂轟濫炸。什麼軍陣言靈、變陣行軍、調兵遣將……統統都沒有絕對實力好用。打水戰跟自我束縛有啥區別?他不喜歡被困在一處。
沈棠又在幾個圈圈上面畫箭頭。
“箭頭表示敵我雙方每一艘戰船的行軍方向,這種情況下——”她敲了敲小黑板,一邊直視公西仇一邊給出題,“你選擇怎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