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好幾分鐘都沒能成功,最後只好放棄地半趴在地上,抹掉糊在臉上的液體,瞳孔渾濁地看向文術和徐旦,啞聲開口說了幾個字,因為聲音過於模糊扭曲無法聽清楚。
確實是沈山蒼。
盤古絕大部分人都以為他已經被混沌吞噬,沒想到他竟被完好無損地儲存在了混沌的能量罩裡!
可眼前的沈山蒼還是沈山蒼嗎?經歷了神嗣級別的血戰,他會不會也遭受了汙染?
文術看向徐旦,徐旦凝神片刻,搖搖頭,道:“他身上暫時沒有混沌的力量殘留,所有的力量都殘留在了球體上。那些粘液……似乎是類似於羊水的營養液,如果我們沒能破壞球體,也許他能存活在裡幾十年甚至幾百年。”
沈山蒼以極度扭曲的姿勢一點點爬到封印倉邊緣,神色痛苦,手貼在倉壁,嘴唇開合,又說了一句什麼。這回,他們兩人都聽清楚了,他說的是:“洗……洗掉……幫我……”
“痛……腐蝕……靈魂……”
文術臉色微變:“粘液會腐蝕他的思想和靈魂?”
徐旦也是一愣,也許因為那顆異核的原因,他竟一下猜到混沌的意圖:“有這種可能。混沌想把沈山蒼困在裡面,用自己分泌的體液一點點改造他的身體和思維?”
這種可能性讓文術沉默了幾秒,光滑的面板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他道:“先救人。”
但現在沈山蒼狀態不明,文術身為三倉隊長,不可能將他就這樣放出封印倉。他叫人打來兩大桶水,獨自進了封印倉,將地上的沈山蒼打橫抱起,放進溫熱的水裡面。
一碰到水,沈山蒼渾身都開始痙攣,從喉嚨深處發出撕裂般的慘叫,好像桶裡的不是水而是硫酸。文術的蛇尾一寸寸將他緊緊纏住,沒給他任何掙扎的機會,用柔軟的純棉毛巾快速擦洗他身上沾染的黏液。
漂亮的絲巾被打溼了,文術一直遮掩著的部分在水下清晰可見。沈山蒼慘白的手死死抓著木桶邊緣,青筋突起,蛇尾不停地拍打起水花,又被文術強大的蛇尾用力纏繞。
淡淡的電流在水裡傳導,帶來的麻痺感緩解了疼痛,沈山蒼滿頭是汗,一口咬在了文術的肩膀上。文術“嘖”了一聲,空出一隻手來捏住他的下頜,然後將手指探進他的嘴裡,戲謔般的撥弄起他的舌頭,明明只是清洗,這一幕卻與蛇類之間的交gou一模一樣,徐旦看了片刻,默默將門帶上。
一桶水全部渾濁,文術將人纏進另一桶水裡,開始更細緻地擦洗。沈山蒼似乎已經徹底脫力,軟綿綿地靠在桶沿,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。
蒼白的面板逐漸清晰,文術微微眯起眼,從水裡撈起一截蛇尾,輕輕撫摸那一小塊心形的斑紋。徐旦:“……文隊,我先回二倉了。”
文術彎起一個美麗的笑容:“小旦,別急著走呀,再幫我看看。好不容易把人找到,這副樣子可不行。”
徐旦:……>br />
他抬頭看向頭頂明晃晃的電燈,開始回憶哥哥的嘴唇,哥哥的鎖骨,哥哥的蜜色的面板……直到文術結束他的清洗工作,用巨大的浴袍將人嚴實裹住,又喊了一次徐旦,他才重新把視線投向封印倉。
沒有了粘液的阻礙,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——沈山蒼仍然是沈山蒼,混沌的汙染再次在他的身上遭遇了慘痛的失敗。
他忽然佩服起這個脆弱到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人類。
“沒有汙染,”徐旦肯定地說,“一點點也沒有。”
文術似乎鬆了口氣:“謝謝,我會再叫調查員來確認。下次請你和容川吃法餐。”
徐旦對吃的比較感興趣,欣然收下這份人情,然後逃也般離開了這個不適合久待之地。
……
深夜,沈山蒼從麻痺中醒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