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聲慘叫道。餐廳裡的人都紛紛對他們側目而視,偷望著他們兩個的動靜,有兩個好事的還偷偷摸摸換了位置,湊在他們隔壁幾桌的地方。林一柯是個頑強不屈的人,他強制性扯著高霖到他擺滿紙張的餐桌邊,壓低聲量對他說:“你就給我幫了這個忙吧,別的模特公司擠破頭也得不到這個工作,他有什麼理由拒絕?你跟他說,我們會給錢的,照著職業模特的價給他,有什麼不好呢,是不是?”高霖還是堅持搖著腦瓜,眼鏡都滑下了鼻樑,他顧不上了,死不鬆口:“我不幹,好端端的我自己去找死呀。”真是愛說笑,他再有幾個膽子也不敢接這招,許廷章一天到晚就差把陸建輝給蒙緊藏好了,肯讓他出來接工作才怪。就算陸建輝答應了,以許廷章的火爆脾氣,只怕廣告片出了街,他們一大夥兒都得給他宰了。
林一柯將高霖硬壓在了椅子上,悶頭把桌上的紙一張不漏地抓成團,都塞進了他的褐色挎包裡,“你怕什麼勁,當事人同意就行啊,許總有什麼好反對的?這還能給公司帶來效益,只不過讓他當回模特而已,給我拍組平面照,又不是讓他去接客!”他理直氣壯地說,這都說服不了高霖,他索性就擠在高霖身邊,抱著他的手臂,亂糟糟的頭靠在他肩膀上,一口悽悽慘慘的調子,說:“阿霖,幫我,你也知道我和外國佬打了賭,我這次的設計反響不如他,我就在大門口裸奔三十圈,我不能讓任何危險存在,我直覺那個人就是最適合的模特了,我這組設計看著他畫的,真的特適合他。別不幫我,我會很慘的,你不希望我去裸奔吧?我們是青梅竹馬啊,你就像我弟弟一樣,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……”林一柯說的太慘了,高霖有幾分動容,手指扶了扶眼鏡,安慰地拍拍他的大腿。
他們兩個人頭靠在一起,談的太專心,沒想到背後閃著好多雙眼睛,極其震驚地凝望著他們相依偎的背影。離他們最近的兩個年輕人面面相覷,過了片刻,“高助理和林大設計師,在大庭廣眾之下,真心相愛了。”其中一個感動地說,他說出了全體同僚的心聲,“難怪林設計這段日子那麼憔悴了,是為了愛啊。”周圍的人也都紛紛附和,故此,還不到今天的下班時間,高霖和林一柯感人至深的特萊斯同性絕戀,便在全公司上下不脛而走了,猶如一陣微風吹遍了每個角落。
在許廷章的辦公室裡有配置一件休息間,不算大,但是裝潢很舒服。有一扇落地窗戶,垂掛著白色的窗簾,陽光透在了簾布上失去了刺眼,變成了淡淡的暖色。他以前通常在下午一點鍾會進去午休四十分鍾,如今這個習慣也沒變,只不過並非一個人,而是抱著陸建輝一起眯一會兒。這日下午,陸建輝和之前一樣,還是趴在許廷章的胸口上,聽著他的沈著有力的心跳聲,卻怎麼也睡不著,手指就無聊地撥弄著他襯衫上的紐扣。
許廷章的左臂墊在了頸下,右手擁抱著陸建輝,感受著懷抱裡實實在在的體溫,他微閉下雙眸,唇角隱約勾起了淺淺的弧度,一絲溫情令他面部的輪廓格外的柔和。休息室的角落放著音響,悠揚的鋼琴樂曲徐徐飄來。他以前從未覺得有人陪著是這樣的舒服。他們安靜地相擁著,縈繞在他們之間的氣氛溫馨且自然。這樣的安寧午後或許比兩個人來次Xing愛要好些,陸建輝真心這樣認為,許廷章難得也有同感。
有陸建輝陪伴在身邊,許廷章放棄了所有的戒心,甚至對他半點的懷疑都沒有,好似大腦拒絕去懷疑他的任何行為,從飲食上到了陸建輝給什麼,他就吃什麼的地步了。沒多久,他便是昏昏欲睡了,可就在這時,陸建輝發出了一聲輕呼,他勉強撐著眼皮子,問:“怎麼了?”陸建輝從他胸口上抬起臉,小聲說:“對不起,我把你的扣子弄脫線了。”說著,他就要從許廷章身旁起來,“我去拿針線,外邊好像有。”
許廷章癟了癟嘴,有小許孩子氣地摟住他的腰,不讓他走:“別管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