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海裡放電影似的,畫面切換到陰冷黑暗的地牢,紀宣儀他們被鐵鏈捆綁著,高高吊起,那三個紈絝子弟,獰笑著,手裡拿著粗長的鞭子,使勁的抽打在宣儀身上,鮮血迸濺開。
“不要……你們不要打宣儀……不要打……”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著,想要衝上去阻止,那些人反過來將她圍住,個個面目猙獰:“想要我們放了他嗎?”她用力的點頭。
他們露出猥瑣之極的笑,慢慢逼了上來,邪惡的說道:“要想我們放了他也不難,只要你伺候的我們三快活,我便放了他……”說著就伸出毛茸茸的手要來撕她的衣服。
她驚得魂飛魄散:“宣儀……救我……”
“二爺,二奶奶一直這樣說胡話可怎麼辦?”話兒急得直掉淚。
“都是我們不好,二奶奶原本就要回府的,要不是我們求著二奶奶多逛一會兒,也不會發生這種事……”初桃後悔不已。幾個丫頭拼命搓著錦書凍僵了的手腳,直想把自己的熱量全送進二奶奶的體內。
“紀二爺,二奶奶這是受驚過度又被寒氣侵體,才會病勢洶洶,高燒不退,我先開個方子,煎了藥讓她服下,如果過了今晚高燒能退下來,就沒什麼危險了。”王大夫道。
紀宣儀緊蹙著眉頭,問:“你的意思是,若是高燒退不下來,就有危險?”
王大夫嘆道:“這樣的高燒若是持續的太久,只怕會燒壞了腦子……”
紀宣儀默然,望著床榻上毫無生氣的錦書,心頭淒冷,話語裡透著深涼的無奈:“去開方子吧……”
冷敷用的帕子換了一塊又一塊,額上的熱度卻絲毫不減,身上依然冰的嚇人,眾人皆心慌意亂、六神無主。
紀宣儀呆呆地坐在一邊,這樣的場景讓他想起蔓兒病危的時候,也是這樣的害怕,揪心,卻束手無策。
“藥來了……”含笑端了藥來,話兒扶起錦書的身子,讓她靠在自己懷間,初桃用湯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吹涼,送到錦書嘴邊,可是錦書根本沒有反應。
映雪急道:“這樣不行,我來捏著二奶奶的下巴,讓她張開嘴。”
藥是送進去了,但下一刻又都順著嘴角溢了出來。
初桃哭道:“還是不行啊!二奶奶咽不下去。”
紀宣儀豁然起身,走了過來,接過初桃手中的藥碗:“你讓開,我來。”
紀宣儀端起藥碗自己喝了一口,捏住錦書的下頜,迫使她張開嘴,用舌尖撬開她的牙關,讓藥汁如數進入,又緊緊地吻住她,直到她嚥下。一樣的程式,一樣的動作重複著,心裡只有一個念頭:錦書,醒來吧!只要你醒來,我不會再逃避……
她一定是做噩夢了,不然為什麼一會兒像置身冰天雪地,一會兒又似在烈日下烤炙著,這種極冷極熱週而復始,折磨的她痛苦不堪,卻又掙不脫這夢魘的糾纏……每一回都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,這種感覺像極了臨死前的掙扎,恐懼、無奈……
熱,身體裡似有無數的火苗在串燒著,幾乎要把人化為灰燼,迷糊中好像抱了一塊大冰塊,絲絲的涼意,安撫著身體被灼燒的疼痛,待到熱浪褪盡,寒意襲來,那冰塊又似火爐,傳遞著融融的暖意,終於,終於,不再做夢了。
人一直是恍恍惚惚,只知道自己是病了,什麼人和事都想不起來,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著,不時有人喂她喝水,初時,她以為那是水,漸漸地嚐出了苦澀的味道,原來,那是藥啊!
不知道睡了多久,醒來的時候頭還是很沉,思緒茫然,睜了一會兒眼,累的又閉上,只覺得口中乾渴,像在沙漠中行走了數日,焦渴難耐。
“水……”錦書發出微弱的聲音。
感覺身邊的人驟然跳了起來,聲音也和她一樣的沙啞,卻是熱切而激動的說:“錦書,你醒了?要水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