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順著他的毛理,“我就是問問,我想去找他。這古怪的信我收到過好幾回了,我想去找送信的人,問點事情。”
皮章那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,不顧宿管大媽的怒吼,把菸蒂扔在腳底下碾了碾,擰緊了眉毛,“有點怪,人很矮,這麼大熱天穿著很厚很厚的工作服,就是郵政局那種深綠色的,還戴著兩雙很厚的白線手套。長得什麼樣我真沒注意,他那麼矮,又戴著帽子,我這麼低頭看他,哪兒看得清人臉。不過他說話很奇怪就是了。有點嘶嘶的,好像漏氣。我看他斜揹著中國郵政的斜挎包,在你們郵箱前踮著腳張望,我就問他是不是送你信。他就把那封信給我了,讓我帶給你。”
第32章
這個時候一個新來的大媽挺熱心地跟我說;她也看見了。“那個郵遞員;個子矮矮的,騎著一輛腳踏車;走路佝僂著背,我問他是哪個區的;他說是我們對面紫荊花郵局的。他說話是有點怪,聽著真刺耳。”
我跟皮章還有大媽作別,一個人走了十五分鐘;走到我們學校對面的紫荊花小區郵政局;問工作人員;他們那裡有沒有這麼個郵遞員。
“最近總有人給我寄騷擾信,信封上沒有寫他的名字和地址,也沒有寫我的地址;只寫著我的名字,但是每天都能送到我的郵箱裡,我同學和宿舍阿姨都看到了,說是你們這兒的某位郵遞員直接投遞的。我很想問問他,到底是誰委託他送這些信給我的。”
因為我說是騷擾信,他們還以為事情有多嚴重,急忙讓我詳細形容一下這位郵遞員,我把皮章和寢室大媽的話告訴他們,結果他們聽完之後,都說不是他們郵局的人。
這就奇怪了,怎麼會呢?難道是有人冒名頂替?可是我們學校的信,的確都是紫荊花郵局投遞的,根據皮章形容的制服,的確也是。
剛巧這個時候有個郵遞員進來,手裡拎著一套*的制服。裡頭的人叫他老李,都問他這是怎麼了。那個叫老李的一臉哭笑不得,“昨天喝大發了,上班來遲,結果找不到牆上掛著的衣服,剛才在旁邊的巷子裡找到的,脫在小毛的腳踏車旁邊,艸,全是泥——小毛,你腳踏車忘鎖了,撐杆都忘了放下,就倚在門外,你他孃的丟了找誰哭去。”那個叫小毛的紅著臉溜了出去。
我沒有被整個郵政大廳笑成一片的氣氛感染,我這個時候有點發毛。
難道真的是冒名頂替了郵遞員?可是這樣是要幹嘛呢?
我把前因後果串起來一想——郵遞員來收發室,剛巧被皮章遇到在我的信箱前拿著信,然後把那封信給他。
而我的鎖又壞了……
不對!如果他是來投遞的,信封上有開口,可以直接投進去,完全不需要開啟我的信箱。
那麼,他也許不是為了送信,而是為了……偷我的信?
這樣來講就說得通了。
難道那個神秘人寄給我的油畫,很重要?
有些人不想我看到?
老李聽說我的事後,嗨了一聲,“我們這兒哪送信。現在還有人寫信麼?不瞞您說,我們就是每天分派分派報紙,信什麼的,都是攢幾天派車運到你們學校門衛的。我們這兒可沒人上過你們寢室樓。一定是搞錯了。你一個男孩子,也不怕騷擾啊。”
他們又都笑成一團。他們分揀處的為了安撫我,找出了我的掛號信。我發現依舊是小小薄薄的一張,應該還是油畫,但是信封上面已經清楚明白地寫明瞭我的地址和姓名,還貼了郵票,是經過正經途徑投遞的,跟以前的不一樣。似乎寄信人已經知道了有人在寄信的過程中做手腳。
我懷著十二萬分的小心把信封藏進了衣袋裡,然後離開了郵局。走到門外,我看到了小毛剛鎖上的腳踏車。腳踏車靠著一條弄堂的牆壁,弄堂又深又黑,前幾天下過雨,裡頭都是又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