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道:“是,皇上!”雖然神色不變,可是王承恩卻在心裡不斷的盤算著,自己是不是要和張皇后說一聲,這樣下去事情可是不好辦。
大年三十如期而至,整個京城張燈結綵。可是興京城的皇宮裡氣氛卻非常的凝重。無論是誰,走路的時候都不發出聲音,強自讓臉上的神情鎮定下來,可是眼中卻帶著恐懼。
屋子裡面瀰漫著濃濃的藥味,有些嗆人的鼻子,不過屋子裡的人卻恍如未覺。眾人全都的目光全都落在床上的老者身上,那個原本英氣十足,此時卻彷彿日落西山的老人。
大貝勒代善目光十分的凝重。臉上帶著不敢置信,雙手緊緊地握著。手中攥著一個小冊子。身子都在不住的顫抖。
代善到現在都不敢相信,這份小冊子居然是自己的父汗的諭旨,讓代善很難接受。小冊子裡寫了一種制度,是在努爾哈赤死後要實行的制度,便是著名的八和碩貝勒共議制。
汗王與八和碩貝勒處於平等的地位,國家大事的決策。軍事義務的承擔,掠獲品的分配,司法權的行使,都要經過八家共議才能決定。經濟上的一切利益,要堅持“八分”分配的原則。對汗王的擁立或廢黜。也要透過八旗共議才能決定。
規定以後推舉的共主稱國主,不稱汗,八旗貝勒稱王。努爾哈赤在位的時候,強調一切必須聽從汗的命令,現在強調國主必須聽從八王的話,如不聽從,可以更換。原來由大汗任命大臣,現在規定由八大王共同議定任命大臣。努爾哈赤又把訓示書寫下來交諸貝勒收藏,八個兒子分別是八旗之旗主,為固山王;八固山王中,有才有德能接受不同意見者,才能繼承汗位。臣子向汗王稟告請命時,八固山王要共理國政、共商國事
這樣一個制度,在代善看來這就是為了限制大汗的權利,自己就算當上大汗,恐怕也是朝不保夕。畢竟這八位八旗旗主,多爾袞兄弟便佔了三旗。其中阿濟格乃是鑲黃旗的旗主,多鐸是正黃旗的旗主,而多爾袞在前幾天剛剛被任命為鑲白旗旗主。
原本鑲白旗的旗主杜度乃是大貝勒儲英德的長子,此時卻已經被調到了鑲紅旗,代善覺得這是自己的父汗在為多爾袞鋪路了。在八旗裡面,自己乃是正紅旗的旗主,自己的兒子嶽託乃是鑲紅旗的旗主,自己獨佔兩旗。
原本正白旗的旗主是皇太極,可是上次一戰,正白旗損失慘重,已經是空有其名了。雖然挑選人重新組建,可是此時不過一萬人。不過有了這道諭旨,倒是沒人敢小看了,此時的正白旗旗主乃是濟爾哈朗。這是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,因為濟爾哈朗並不是努爾哈赤的兒子,乃是努爾哈赤的侄子。
餘下便只有正藍旗和鑲藍旗了,這兩旗面,莽古爾泰乃是正藍旗的旗主。代善的心裡十分的清楚,莽古爾泰是絕對不會站在自己這邊的。
這樣無論最後怎樣,多爾袞兄弟和莽古爾泰已經佔了四旗,自己父子不過兩旗。至於正白旗的濟爾哈朗,代善也不知道他態度。
最後的鑲藍旗原本的旗主乃是阿敏,可是阿敏已經死了,現在的旗主乃是阿巴泰。這個人一項和多爾袞交好,這個人自然也是站在多爾袞這一邊的。
一旦實行了八和碩貝勒議政制度,代善的心裡十分的清楚,自己絕對會被邊緣化。如果多爾袞被立為大汗,那麼自己別想著翻身了。如果自己被立為大汗,恐怕這個汗位也坐不穩。
看著床上的努爾哈赤,代善努力的控制自己,他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滿。當年的事情,自己差一點被父汗殺掉,那一次代善真的怕了。哪怕時現在,這個老者已經躺在了床上,代善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挑釁。
目光在這些人兒子的身上掃過,努爾哈赤緩緩的閉上眼睛,多爾袞太小了!自己的身體太不爭氣了,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死呢?
猛地睜開眼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