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下重新勾連,便先往妙空界所在望去。
發現那裡一如他離開之時,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,就是他停住在那裡的分身也無異狀。
出於謹慎,他再是默察了一下,確定此等景象並非大能法力所造幻象,所有一切俱是真實。
他又起意往布須天內觀去,卻發現昆始洲陸上的門人弟子雖曾遭人道圍剿,可仍是存生下來不少,大尹原也未有失去,如金於岸等幾名直傳弟子,並沒有什麼事,仍是好端端存於世上。
他心中奇怪,試著觀望過去,發現自己等人當初敗退之後,人道就放緩了攻勢,不久之後便就撤走了,似乎沒有斬盡殺絕的打算。
再是往別處看去,原來不單是他門下,就是無情道眾與域外魔物所留在洲陸上的棋子似也沒有完全被滅去。
他心下一思,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道理。
人道是故意留下他們這些門人弟子的,這是為了方便攪動諸方因果,好使元玉能夠儘快生出,這才留著不殺。
由此推及,顯然也不太可能將他們趕盡殺絕。
可是下一回再有元玉出現的話,他們這邊得到此物的機會已是十分渺茫,恐怕今後但凡此物生出,都只會落在人道手中,再不會有他們的機會了。
他深思許久,心意一轉,已是回得妙空界中。
來至大殿之內,往高處一望,那裡有四盞燈珠,其中三盞都是亮起,不由一嘆。
那是陸離三人殘餘氣機所駐之地,雖有大咒將之存留在此,不致消亡,可除非尋得周還元玉,才有可能復生回來。
他來至座上,沉聲言道:“太一道友可在?”
隨著一道金光在大殿之內閃過,太一道人現身出來,只是他臉色陰沉無比,只是站在那裡一語不發。
他也是明白,此次失敗之後,再想贏過人道,已是可能不大了,除非他願意願意認一人為御主,那麼覆滅人道倒也是簡單了。
那張道人可以接下他尋常之力,不等於可以承受他全力一擊。
可他又怎可能如此做?
此前謀劃了這許多,為得就是徹底擺脫制束,成就大道,要是己身由人御使,那過去所做一切豈非變得全無意義?
所以哪怕舉天下的大能都是滅盡,他也不會去甘願屈就侍人的。
白微打個稽首,道:“太一道友,人道似無盡滅我輩之意,眼前雖是勢蹙,可也未到全無希望之時。”
太一道人沉默一會兒,以往是他拼命鼓動他人,可沒想到,現在是他人反過來勸說自己。
他嘿了一聲,道:“兩位道友敗亡,便算上域外魔物,也僅是剩下五人,將來恐是再難對人道友有甚威脅了。”
白微卻提聲道:“不然,之前我等心思不一,所以才給了人道諸多機會,可今卻是不同,若不抱團合力,則無以為存,若是我三家能用約議和盟,立誓彼此不再互相攻伐,在人道未滅之前同進共退,若再有道友相助的話,那所聚之力,未必就弱於先前了。”
太一道人考慮了一下,承認白微說得有一定道理,現在餘下之人肯定都是擔憂被人道剿滅,所以這個盟定是可以實現的。他沉聲道:“關鍵不在此處,那張道人幾番抵擋鄙人偉力衝撞,試問還又有何法能壓過此人?便諸位合力,也沒有什麼辦法。”
白微沉吟一下,道:“那張道人應是煉就了什麼秘法,只是我有一疑,其若真有對抗我輩早之能。為何不早些動手?卻非要等得我輩殺上門去?”
這是他逃遁出來後便一直存有的疑惑,張衍要是早有此戰之中所表現出來的能力,那根本不必等他們合力前去攻打,早就可以挑選一家下手,那足以在另外兩家反應過來前將之消滅,然後餘下之人也就不足為慮了,所以這裡面一定是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