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名婢女迎了上來,道:“見過大閣主。”
慧曉看了一眼四周,道:“我那師妹可在?”
一名婢女回答道:“二閣主昨日方才回來,似是此行有些不順,現正在溫陽地窟之中修煉,可要奴婢去喚?”
慧曉考慮片刻,道:“不必了,我先去拜見老師,明日再去尋她吧。”
她揮退婢女,獨自一人轉入偏殿,推開殿後大門,見前方有一條暗河流淌,雖水流波盪,但卻不聞任何水聲,這裡無有任何舟楫,只兩朵石蓮飄在水上。
她一腳踩至在其中一朵石蓮之上,拿了一個法訣,就緩緩向那對面飄去。
此處水道乃是一弱水禁陣,休看這河面不足兩丈寬,可下方卻是深不見底,來者若是功行不濟,則必得踩踏石蓮而過,否則只要沾得一二水珠,立時便會沉入下方,不得脫出。
很快,石蓮到了盡頭之處,慧曉上得岸來,走了數十步,身形一轉,就來至一空曠洞廳之中,這裡一隻巨大宮鼎,她跪了下來,道:“弟子慧曉,拜見恩師。”
宮鼎一聲震動,一隻魔頭自裡飛了出來,只是一晃,就變作司馬權模樣,他懸在上方,言道:“唔,回來了,此次你往虛天之外,可是順遂?”
慧曉垂首道:“得恩師法力庇佑,徒兒上下虛天並無遇得任何阻礙,只是此去天外鼎宮,卻是發現人心很是不穩。”
司馬權呵了一聲,道:“此是預料中事。”
雖是被汪采薇、傅抱星帶領昭幽門下破滅了五處宮鼎,但好在他早有準備,最後一處宮鼎之中所藏弟子,無論修為功行,卻比別處高上一籌,分散在諸派之中的六陰魔蟲也是由其操持,算得上是玄陰天宮最後一點血脈了。
但這數年來司馬權無影無蹤,別處宮鼎也是一個個無了音訊,外藥送來次數也越來越少,一些心思活絡之人已是隱隱猜到了什麼,幾次找藉口欲去東華打聽訊息,若非三弟子於韶仗著修為一力彈壓,怕早是有所異動了。
慧曉略有猶豫,才道:“於韶師弟縱然禪精竭慮,可他修為不過元嬰一重,弟子所知,聽聞有兩名出身魔宗的修士,藉助六陰魔蟲之助,功行已是越來越高,至多再有十餘載,就可邁入元嬰境中,那時必會不甘於受師弟約束,恩師何不設法稍作壓制?”
司馬權嘿了一聲,道:“別家宗門都指望門下弟子修為愈高愈好,我這處卻偏偏是反了過來。”
慧曉慌忙叩首道:“是弟子無能,不能為恩師分憂。”
司馬權道:“與你等無關。說到底,還是門中少了一個修為高深之人坐鎮。”隨即他古怪一笑,道:“不過不用急,為師已尋得了一個合適人選。”
慧曉有些疑惑,她轉了幾個念頭,卻發現宮中並無一個合適之人。
她所見過資質最佳者,那莫過於方心岸了,可而今其不過化丹修為,要想修至鎮壓諸修境地,那至少也是數百年後之事了。
至於三弟子韶,資質實屬平常,不過是因為投靠得早,自身修為也是夠了,這才能代替司馬權統御門眾,至於餘下弟子,更是無有可能了,便試著問道:“不知恩師中意的是哪一位同門?”
司馬權嘿然一聲,道:“為何非是我宮中之人?這等人大可從別派找來,便是煉就元嬰法身之人,如能在其身上種下魔氣,最後便能為我所用。”
不過修士到了元嬰三重境,通常道心堅定,自身無有什麼太大破綻,再則其背後師門長輩,便見不妥,也能及時消除隱患。
是以他必須找一個無人照拂,偏又道心未經磨礪之人,這等人照理說很難尋得,就東華洲偏偏就這麼一個。
慧曉問道:“不知恩師欲尋何人?可要弟子相助?”
司馬權一點自家額頭,其上便有一道法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