塵一擺,霎時之間,此寶便沒入虛天之中。
有這鎮派之寶懸在此界之中,孔贏等人就是闖入進來,也可以開加以威懾,若是到那退無可退之時,大可開啟第三層禁制,以此寶那吞奪乾坤之力來應付對手,不過那等結局,很可能就是以兩方同歸於盡而收場,故是在此前,必須好安排一切。
他轉過首來,對齊雲天言道:“雲天,你仔細聽好了,今我傳你御使這虛元玄洞之法,萬一日後我等不在,你也可將之收取了。”
這鎮派之寶若事先無有法力灌注在內,那就只有凡蛻真人才能接掌,本來孟真人是最好人選,但是此刻卻是去了惡界,還不知多久才能回來。至於張衍,身為渡真殿主,又是門中強大戰力,要有來犯之人,必會第一時刻對上,也不合適,故這戰後料理手尾之事就只能壓在齊雲天身上了。
齊雲天肅容傾聽,將此法訣用心記下。
秦掌門叮囑道:“你回去之後可做些安排,若是鈞塵界之人闖入進來,能確保門下弟子第及時撤走,但切記不可弄出太大動靜。”
齊雲天道:“掌門真人,可要先命一些弟子離去?”
秦掌門搖了搖頭,沉聲道:“不宜自亂陣腳。”
要能提前撤走之人,那必是門中英銳。但孔贏等人還不知什麼時候過來,甚至到目前為止,其等會否來此也只是僅限於猜測,莫非此輩一直不至,這些弟子便一直不回來麼?那又談何修行?
齊雲天打個稽首,道:“弟子知曉該如何做了。”
渡真殿中,張衍不去管外間之事,只是一意修持精進,源源不斷得一元之氣從他身軀之內生出,再被渡入到十二重天之中。
在真正入得凡蛻之前,氣道法身還不能與肉身真正割裂,是以整個人都算得上是渡蘊真種之元胎。
他先前的根基夯實的牢固無比,法力又是異常渾厚,最為重要的,他肉身乃是力道六轉,幾乎每一時每一刻,都能感覺自己的修為在往上提升,同時消耗的紫清靈機也是達到了一個龐大數量。
若是此刻將那石玉瑚拿了出來,恐怕數個時辰就會被他吸攝乾淨。
只是兩載之後,他就可用上百數年的紫清靈機消耗殆盡,於是用了五載時間去了天外採攝,回來之後再度閉關,而又是兩年之後,他心下忽有一股莫名感應到來,不禁一抬頭,目光似在這一瞬間看到了虛天之外,“終是來了。”
他法力還未到那隨時能察覺天外來人的地步,但是自從心中有了提防之後,便時時刻刻在用心留意,方才感應之中多出了一絲不諧,若無意外,當是鈞塵界之人到來了。
虛空元海之內,一艘剔透瑩亮的狹長法舟之上,此刻卻是站有兩名道人,正是玉梁教教主孔贏與積氣宮宮主楊傳。
孔贏一身純白大氅,冠垂瓔珞,玉潤神秀,儀姿峻拔。他所透露出來的目光溫和有禮,乍一看去,似是情感極是豐富之人,但是仔細再看,他眸光底下卻是死寂一片,波瀾不起,似乎那一一絲絲情緒在生出的同時,又在被不斷消磨,殺去。
楊傳則是滿頭白髮,乾枯蒼老,但只是須臾間,他便又化作了一個稚嫩小童,而下一刻,又成了一個壯年之人,又一瞬,換成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人。他整個人似在從少到老不斷轉變之中,若不是他手中始終持著一柄玉尺,幾疑有數人在此交替輪換。
此刻兩人雖是走在一起,但這只是為了方便交流,如果有一位功行相若之人站在附近,就可以發現,楊傳對身旁之人卻保持著一股淡淡得疏離和戒備。
事實也是如此,儘管與孔贏攜手對陣那頭老龍,但心中對其並不信任,好在這是在虛空元海之中,在此鬥戰無任何意義,他無需太過懼怕這位對手。
他試著感應許久,卻是感覺到,在對面那一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