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衍知道,那“東西”自然指的火屬雲砂,只是信裡不便明言,這樣一來,這五枚雲砂便湊齊了,他算是徹底放下了心思。
不過書信之後還有不少文字,不禁拿近一點,再往下看去。
信中言到,謝宗元原打算帶上幾名族中好手同去魔穴,可是打聽下來才知道,凡是進入魔穴之人,都有魔頭前來蠱惑引誘,修為越是高深,引來的魔頭便越是厲害,得知這個內情後他只能作罷,免得弄巧成拙。
張衍微微一笑,這情形他也早有預料,否則歷來進入魔穴之人豈非都可以靠長輩護持,或者延請高手保護了?必然是因為什麼原因才不得而去。
而且他聽聞守名宮中那位女仙彭真人也是修為高深,什麼人到島上定是洞若觀火,所以這一次他只能一人獨往,羅蕭卻是不能隨行。
這封信看到最後,其中一段話引起了他的重視。
上面提到,魔穴之中,有幾種魔頭,但是最為常見的便是陰魔,謝宗元囑咐他務必要從丹鼎院中多帶些定神丹來,以備不時之需。
原來天下靈穴,分為清濁兩種,清者都是往上散發生機,因而靈穴所在之地,都是草木茂盛,靈禽異獸眾多,一派生機勃勃,是正道修士的洞天福地。
而濁者即是魔穴,其內靈氣抱作一團,含而不吐,日久天長之後,地底幽冥之精受其滋養,便易生出各種魔頭妖魂。
對於張衍這等明氣修士來說,陰魔無疑是最容易遇上的……
此魔無形無影,本來只是精魄轉化,隨處飄蕩,生人一近,感染了七情六慾,執念妄意之後,便會生出靈識,如果修士在魔穴中修煉,稍有不慎,一個心神失守,便會被魔頭入侵識海,輕則功行大減,性情大變,重則走火入魔,徹底墮入魔道。
在東華洲,只有六大魔宗有特殊法門可以養煉各種魔頭,化為己用,據魔穴之地修行。
要抵禦這種魔頭,除了心性堅定外,還可以依靠各種丹藥護住心神,而定神丹便是此中翹楚,此丹服下後有清心凝神之效,修行時若再緊守靈臺,不為外物所擾,陰魔自然難進。
於是第二日,張衍又去了丹鼎院一次。
先前他其實已經拿走不少丹藥,但此行性命交關,因此他也毫不客氣,除了定神丹之外,又拿了不少補氣養神的丹藥,幾乎將兩個乾坤袖囊裝滿。
一番準備後,張衍算了算時日,時間已頗為緊迫,差不多已可啟程,於是交待了羅蕭幾句,便放出飛舟,騰空往龍淵大澤的西方飛去。
江賁島是距離守名宮最近的一座陸洲,周圍別無其他島嶼,一路都是茫茫水泊,飛遁了大約五日夜之後,此島便出現在眼中。
張衍遠遠望去,發現一座高起土臺上早已盤膝坐著幾個人,其中領頭一人就是劉韜。
張衍從空中落下,牌符一晃,收了飛舟,走上前來。
“是張師兄到了。”
劉韜當先起身迎了出來,笑著招呼了一聲,他轉身拉過身旁一名中年修士,道:“來來來,我給張師兄引見一下,這位是程安程師兄,此番去海眼之下,還需靠他的沉香舟,程師兄,這位便是我與你提起過的張師兄了,他可是我溟滄派的真傳弟子。”
程安聽了張衍身份,神情微微有些拘束,忙上前一拱手。
張衍還禮之後,稍稍打量了一下,發現這人圓臉厚唇,相貌憨實,一看就是不善言辭之人,果然與他見禮之後,便站在一邊不說話了。
劉韜又指了指遠處一位年輕修士,道:“這位是趙鎮趙師兄,乃是綏定趙氏出身,他族中有長輩曾經去過魔穴,此次我特意請他來與我等同行。”
張衍神色微動,藉著拱手的機會,不由多看了此人幾眼。
趙鎮相貌不差,站在那裡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