峽兩岸各處峰頭之上,起有一道道遁光,俱往聲響所在趕去。
魏子宏辨出此是在召集玄門各派前去議事,心下不由一動,他先是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章伯彥,轉過來對著盧媚娘,拱了拱手,客氣言道:“小侄欲往擎丹峰上一行,將此事告知諸位前輩知曉,還請盧真人送我一程。”
他雖是擔著瑤陰掌門之名,但畢竟只是一名化丹修士,去到一眾元嬰修士面前,難免分量不夠,是以需盧媚娘同行,本是喚上章伯彥一道同去為妥,可此人一來與他並不熟識,二來又曾是魔宗門下,倒是不便相邀。
盧媚娘欣然應下,道:“好。”
她起纖手向下一指,蓮足之下立時騰起一道清雅白煙,道:“魏掌門請上來,由貧道送你前去。”
魏子宏一招手,將那頭顱攝入手中,再取了一隻匣子出來,將其收起,藏入袖中,隨後道了聲謝,飄身上了雲煙。
盧媚娘輕起遁雲,騰在半空,不急不緩往擎丹峰所在馳去,二人行不多時,便已到了峰頭,在大殿之前的空地上降了下來。
這時平都教花長老正往殿中行去,察覺又有人至,隨意回頭看了看,卻是皺起眉頭,指著言道:“此是何人?”
身後一名隨行弟子看了一看,拱手回言道:“回稟長老,這二人好似自那瑤陰派而來。”
“瑤陰派?”
花長老目光中現出幾分不善之色,忽然冷笑一聲,道:“此是我玄門十派聚議之地,什麼瑤陰派,也配來此?”他一語言畢,忽然一揮袖,就一股罡風湧去。
盧媚娘神色微變,她後退一步,把水袖一揮,亦是起了一道罡風迎上,把襲來之氣化於無形之間,她蹙眉言道:“這位道友,怎妄對同道出手?”
花長老目中透出冷芒,喝道:“區區一介妖孽,不過披了一張人皮,也配與老夫稱同道二字?”
他嘿了一聲,頂上罡雲一震,祭起了一隻霞光繚繞的,彩煙飛騰的金圈出來,圈身約小指粗細,上嵌有八隻玉環,此刻飛出,碰撞響音不絕,甚是清脆。
盧媚娘唯恐魏子宏有傷,故而不敢躲避,輕叱了一聲,自頭頂罡雲之中飛出一朵白麗清荷,放出陣陣柔和靈光,將二人圈護在內。
金圈落下,撞在靈光之上,立時擦出不少星點金火,鏘鏘有聲,弄得動靜極大。
此時各派長老弟子陸續到了峰上,有認得這件法寶的,都是詫異,一名驪山派長老問道:“金玉八環圈?花長老怎麼這麼大的火氣?那女子又是何人?”
有知情之人低聲回言道:“此是張真人那隨行護法,身旁那另一人則是他徒兒。”
眾人這才恍然醒悟,平都教胡長老是死在了張衍劍下,甚至兩派還因此鬧出了齟齬,而花長老乃是胡長老同門師兄弟,恐是聽聞張衍已然身故的訊息,是以迫不及待尋起了其門人弟子的麻煩。
這些個玄門修士雖然鄙夷花長老的做法,可卻也無人出面阻止。
對他們而言,若是張衍還存於世上,上去勸勸,尚還能賣一分情面,可如今,卻不至於為一身隕之人平白罪了平都教。
花長老見盧媚娘擋住了自家法寶,也是略微吃驚,正思量著是否將法靈喚上身來,這時卻見眼前一花,一道清光落在兩人之中,嗡得一顫,竟將他那金圈震了回來,心中不由一驚,再看去時,發現卻是一節翠色慾滴的竹枝。
洛清羽自大殿之中走了出來,他手一抬,將那竹枝收了回來,看也不看花長老,只對魏子宏言道:“魏師侄,你怎在此處,霍師兄正要尋你說話。”
魏子宏神情一鬆,他走上前,對洛清羽拱了拱手,道:“多謝洛師叔解圍。”
洛清羽拍了拍他的肩膀,感嘆道:“說起來,當年你隨張師弟迴轉山門時,也曾見過你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