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準備先以血魄迷惑耳目,把張衍往魔穴深處引去,到時自己再暗暗潛回那處出入穴口,起全力破開陣旗,在張衍趕來之前逃遁出去。
他自恃有化血遁法傍身,只要能先行一步,卻是無需懼怕對方追殺上來。
故而他一去天中,就認準一個方向,急急往遠處避退,只把一頭與自身毫無二致的血魄留下,並且揚聲道:“可是溟滄張真人當面?血魄宗垣池長老劉南松在此,願意領教高明!”
垣池乃是血魄宗四池之一,其地位在門中等若溟滄派三大上殿,他此刻呼喊出來,是為使對手有所顧忌。
張衍遠遠聞得聲響,卻是一哂,對其身份毫不在意。
如今他多半能夠確定,方才被自己陣旗堵上的洞穴,當是對方唯一出入此間的門戶,否則根本不必急急跳了出來,大可以暗中藏起身,自他處從容退走。
他身軀一晃,立化一道虹光,朝那聲音所在破空遁去。
追有半刻,氣機之中已是有所感應,立時振袖一拿法訣,運了天地禁鎖之法,於二十里之外就將對方生生定住。
這一施法,他立刻察覺到對方法力遠遠不及自己,便起得五行遁術,伸手向外一抓,眨眼就將其外轉挪而來,投在腳下。
目光向下瞧去,見對方乃是一干瘦老道,雖被捉住,可卻是神容平靜,毫無驚慌之色。
張衍與血魄宗弟子交手多次,對其也算說得上熟悉,清楚此宗修士能以血魄化為自家形貌,眼前所站之人十有八九不是正主,因而也不多言,把其樣子記下之後,隨手一揮,數十道紫霄神雷飛出,亂閃一陣後,登時就炸了個粉碎。
了結這頭血魄後,他抬起頭來,環目一掃,這小魔穴深處千孔萬洞,曲折迴繞,對方在此藏身時日當是不短,比自己更為熟悉地形,上去追殺乃是下下之策。
在原處思索片刻,他便就有了計議,旋身駕雲,往回折返而去。
未有多久,便就到了方才那處擺下陣旗的穴口前,找了塊大石,往上盤膝一坐,取了一封符書出來,起法力往上一附,再伸手一點,登時一道靈光飛掠而起,往外馳去。
這裡畢竟是溟滄派地界,既已確認有魔修在此,那麼只要堵住了這處出入口,他身為十大弟子首座,大可喚門中弟子下來合力圍剿,將此人除去。
劉南松遣出得那頭血魄道行不在元嬰修士之下,仍而不出半刻就被滅殺,他也心下駭然,“這張衍修為怎如此之高?居然能使得禁鎖天地之術,莫不是已修到了元嬰三重境中?”
他深知元嬰三重修士的厲害,未到此境者是根本無法與之抗衡的。
他越想越是不安,惶急退避數十里,途中又分出數十血魄,只為能把此人引去別處。
可過去半晌,竟無一頭血魄發現這名對手蹤跡,他不覺奇怪,忙翻了銅鏡出來,噴了兩口精血上去,內中慢慢現出景物來。凝目一瞧,見張衍居然坐在那處出入穴口前,哪還猜不出這是想要做什麼,頓時臉色變得無比難看。
這一下以退為進,卻是將他全盤計劃都打亂了。
劉南松擰著眉頭,閉目想了許久後,冷笑道:“休以為如此就能困住我。”
他心神一轉,起了化血遁法,往一處方向飛速遁去。
大約兩個時辰後,便就到得一處地界,此地赫然便是通往梟蟄山的那處洞門!
他落下之後,運功於雙目之中,望向此間封禁,過有片刻,原地盤膝坐下,拿出竹籌來推算破陣之法。
他乃是陣法能手,不過半個時辰,就找出了其中關竅。
當即自袖中取了一對龍首金戟出來,起訣祭在半空,再起手向前一指,便帶著奇異尖嘯之聲狠狠向下鑿去,只聞一聲悶響,就把一處禁制鑿散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