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盤心思不多,人情世故也是知道的少,沒察覺出什麼異樣來,稽首一禮之後,便側開身子,手一引,道:“幾位尊客請。”
公孫勉瞥了眼楚少洪,眼中有責怪之色,隨後踱步往裡殿中走去,其餘三人對視了一眼,也是起腳跟上。
楚少洪對公孫勉的目光視若無睹,他自恃與太昊派門中幾名弟子交好,並不用特意去看公孫勉的面子,因此哼了一聲,一甩袖,往裡跨步而入。
五人到了觀中,抬頭一看,只見一個丰姿偉岸的高大身影立在大殿之上。整個人如山嶽聳峙,峻拔孤高,見了諸人進來,便笑著拱手道:“諸位道友,李某有失遠迎了。”
除了楚少洪之外,其餘幾人見他雄姿英發,威武不凡,渾身氣息淵沉如海,看不出深淺來,都是不敢小看他,俱是稽首還禮。
公孫勉站直身子後,笑道:“來來來,李道兄,我來替你引薦這幾位道友。”
他將諸人拉過來,把來歷一一道出。
成師兄名為成灝,出身長山門,乃是一名散修。
而賀師兄倒是有些來歷,此人名為賀仁軒,出身七笠山烏錦洞,這其上任洞主本是出身南華派的弟子。
至於那名女修,名為柯秀君,除了楚少洪之外,倒是三人中來頭最大,其母曾是蓬遠派弟子,其父是五煙山徑源仙府門下,一身道術乃是得自家傳。
幾個人各自謙讓了一番,最後楚少洪與公孫勉坐在了左右上首,餘者在兩旁案几上各自擇了一席坐下。
張衍笑著將青銅酒樽舉起,道:“來,諸位遠來是客,李某先敬諸位一杯。”
起先公孫勉來信說要介紹幾位同道與他認識,他並不在意,後來一想,入寶會之人都是想方設法結伴互助,自己單來獨往未免太過顯眼,倒也不妨尋幾個人做掩飾。
再者說。這是公孫勉一番好意,也不便退卻,因此才願意結識這幾人,但也只是存了利用的心思,表面看起來客套,其實並未真正把這些人放在心上。
楚少洪坐下後,他往四下裡掃了一眼,忽見那一排空空落落的燈盞,心中一動,大聲道:“李道兄,你這大殿雖是寬宏,但卻是太過晦暗了,不如為兄來幫你添個亮!”
他一拍手,手心裡飛出一溜火星燦光,分成數十個光點往殿中其中那一排燈盞上落去。
頃刻間,這殿上便騰起了數十道赤紅色的玄光亮芒,此芒如凍火珠膏,聚而不散,在此間放出道道如火光華來。
楚少洪嘴角微含得色,眼睛向張衍瞟去,道:“李師弟,如此,可入眼否?”
他又伸手點了點自己特意留下的一排空燈盞,道:“為兄是客,師弟是主,這一排便請李師弟出手了。”
這些人之中,人人皆是玄光境界,但卻是由於功法差異,或者境界高下的原因,身上所修煉的玄光都不如楚少洪這般凝練精深。而且此時此刻,如此賣弄,卻也不是為客之道。
公孫勉見了,愈發惱火,拿在手中的酒杯往桌案上重重一放,他正要開口,楚少洪卻做出一副恍然模樣,拍著額頭道:“啊呀,倒是師兄的不是了,我方才記起,李道兄乃是力道修士,此事情倒是師兄我有些強人所難了。”
力道修士全身精氣都是用來補益自身,自然不能如氣道修士那般放出玄光來。
楚少洪也是事先知道了此事,所以才想著由此入手,先給張衍一個難堪看看。
張衍看了他一眼,笑了笑,道:“朝陽將起,正當沐日之光,得享天華恩澤,此時起燈,豈不是顛倒陰陽,亂了晝夜乾坤?依在下看,還是罷了吧。”
楚少洪心中得意,當他以為張衍已是吃下這個悶虧時,卻見張衍一揮衣袖,倏爾之間狂風大作,暴氣肆流,這殿上所有燈盞上的玄光都是在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