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今靈機豐沛,修道外物不缺,看去對修行十分有利,可在於心性之上而言,卻是多了一分懈怠,少了一分勇猛精進。
可要是真正細究起來,此般情形其實也屬平常。
世間之事,如浪潮起伏,總是有盛有衰,而今諸雖派之勢雖稍顯低落,可不過也只是這一二千載罷了,若萬千年之後回頭再看,這短短時間,也只是奔湧長河之中的一小團浪花而已,實是算不得什麼。
要是山海界如餘寰諸天那本經歷百萬年,其中所湧現出來的俊秀人物當不難勝過後者。
只是說到此事,他也是知曉,隨著天機運轉,周還元玉現世日近,在那大勢推動之下,英秀人物亦會不斷湧現,而隨之到來的,亦是因果殺劫,除了真陽修士,每一人都會被捲入其中,就算你閉關避世,也無用處,唯有順勢而動,方有可能躲了過去。
他言道:“門下弟子之事,你不必太過著緊,各人自有緣法,只是未來天數有變,真陽之下,可謂人人皆在其內,要想躲過,十分不易,你為我門下大弟子,卻是不容有失。”
言及此處,他神意一轉,傳了一縷識念過去,道:“下來你可按為師所言行事,你根器深厚,下來只要謹言慎行,當能在這一劫中脫身而出。”
劉雁得了那識念後,略略一觀,才知這裡事機,她認真言道:“弟子謹遵師諭。”
張衍伸指一點,一枚玉簡憑空生出,再是言道:“凡蛻境後,又是一番天地,此是為師一點修行心得,你可拿去觀看。”
她這弟子修行的乃是溟滄派五功三經之一《玄澤真妙上洞功》,亦是一門上法,藉此修煉,功候一到,不難斬得過去未來之身,只是非是掌門嫡傳,此中有許多難關難以勘破。
所幸以他之修為,一眼可見這弟子未來可能遭遇之難關,而這裡卻是載錄了如何渡去的種種秘法。
劉雁依鄭重接過,口中道:“多謝恩師此法。”
張衍道:“天青殿由為師開闢之後,已成另一方天地,在出得山門之前,你可現在此處修持,若有不明,也可前來問我。”
劉雁依欣喜應下,自諸弟子修為提升以來,張衍便是指點功行,也通常以傳法方式,少有當面傳法之舉了,而若得時時請益,那收穫絕非平日自行修持可比。
張衍再著重關照幾句,就令她先下去鞏固功行了。
岑驍一想,問道:“師父,你老人家方才言到大劫一至,人人皆在其中,那弟子也當逃不過了?”
張衍一笑,點首道:“確實如此,不過為師也言,需順大勢而為。”
岑曉不解道:“那何為大勢?”
張衍笑了一笑,道:“你如今無需憂心此事,只需修持功行便可。”
岑驍一躬身,道了聲是。
其實他對此倒是並不如何畏懼,他知自己乃是真陽大能弟子,要是連他都保全不住性命,那天下眾生恐怕無人可以倖免了。
張衍此時往布須天往去,目光深邃,在他所見未來劫數之中,自己幾名弟子都有可能被牽扯進去。
這其實只是未來有這一分可能而已,卻不見得定會發生,但他絕然卻不可小視,若能設法將牽扯到此等未來的因果消弭,或是將那大勢引偏,那就可從容避過了。
可他也是知道,自己如此做,那其餘大能亦會如此做,甚至妖魔及域外天魔會千方百計加以算計,這便會使諸多天機攪亂到一處,這就愈發難以推算清楚,是以此間仍是存在許多兇險。
不過真陽修士若是強行出手維護弟子,那自是少有人可以奈何得了,可天機轉運,並非只在一時,而在長遠,今回能以避過,不見得次次可以這般,故是唯有入世歷練,設法將當前之劫斬斷消弭,那般才是上策。
第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