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跟著兩人行動,便能從此處走了出去,只是悶頭走了十幾天,感覺越走越是偏遠,撞見的大妖越來越厲害,便忍不住問道:“道友,我等這是去哪裡?”
孟壺停下身來,吃驚道:“道友不知道?”
姚參北心中一緊,莫非有什麼事是自己應該知道的?
他定了定神,抬手一禮,道:“慚愧,在下只是一介散修,這回出來尋覓機緣,有許多事並不知情,卻要請教道友,自然,若是道友不方便說,全當在下不曾問過。”
孟壺唔了一聲,道:“沒什麼不能說的,我等之前路遇大妖,一路拼殺,準備回去時發現歸行牌符氣機散亂,已找不到回去之路了……”
姚參北沉默片刻,才緩緩道:“道友是說,你早是迷失道途了,那麼此前……”
孟壺理所當然道:“我等以為道友是認得路的,故便跟著道友走了。”
卓玉小臉不滿道:“你不認識路早些說啊,害得我等走錯路了。”
姚參北只覺胸口一陣發悶。
他吸了口氣,認為事情其實並不那麼糟糕,尚有挽救餘地。他們三人走在一處,這裡的妖物也能對付得了,既然知道了問題所在,那麼找出歸路也就是了。
他道:“兩位道友莫急,總能想出辦法來的,我等觀天星象,查勘地氣流轉,或是感察過去氣機變換,該是不難尋得歸途吧?”
小童卓玉一臉鄙夷道:“這裡是昆始洲陸深處,頂上妖氣籠罩,無法飛遁高遠,還有各種幻境數不勝數,所見所感未必真實,你說的那些尋常手段要能用上,那還用得著你說?”
姚參北自認是造化之靈入世之身,還曾是羅教壇主,身份不凡,被一個小童教訓,頓時有些惱怒,心中殺機浮動,但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,故是表面仍是如常,道:“原來如此,恕在下不知這些,卻要請教,在下未至時,道友準備回返?”
卓玉氣悶道:“我們不認識,但是這裡妖物凶怪定是認識,所以我們準備抓一頭,只是這裡異類都很是硬氣,寧可自絕,也不願被我等活捉。”
姚參北想了一想,道:“在下冒昧一問,道友出來這麼久,莫非教中不曾有人察覺麼?會不會有同道出來找尋道友?”
孟壺一臉深沉道:“不瞞道友,我功行精進太快,又修道明理,尊師重道,故是常遭人妒……”
卓玉也是連連點頭,很是認同道:“分壇之中都不是好人。”
孟壺感慨一聲,道:“我願和光同塵,奈何俊秀無倫,若有來生,我願為一庸才,不至於似眼前一般,如凌絕巔,高處不勝寒……”
姚參北面無表情。
孟壺搖搖頭道:“走吧,不要再說這些了,前路兇險,只能靠我等自家了。”
姚參北瞥了二人背影一眼,心中一動,眼神之中多出了幾分詭異之色。
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,看得出來,這兩人根本不受宗門重視,所以失陷在外也沒人理會。
那麼他若是能將二人喚入自己心界之中,並以造化之道將之渡化,就算不能讓他們聽從自己吩咐,那對日後行事也是方便了。
雖這位名喚孟壺的演教修士他看不出具體修為,但是隻要入了自己心界之中,這些都不是阻礙。
不過他可不會別人說一句話就立時相信,這說不定也是對方對他的試探,所以沒有立刻動手,而是準備再等幾日,確定沒有人來接應再說。
又是半月過去,三人仍是在荒地之內晃盪。
姚參北這時反而猶豫了,儘管沒有見到分壇來人相救,算是側面印證了這兩人的說法,可是這師徒二人似一點也沒有流落在外的緊張不安,卻仿若在郊遊,每次對上大妖凶怪,都是興高采烈上去宰殺,什麼前路兇險,兇險在哪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