須臾之間,各自身影便就在布須天之前顯現出來。
相覺此時前出,對著布須天打一個稽首,道:“玄元道友可在,我等此來,有事欲尋道友一敘,不知可否現身一見?”
清寰宮中,張衍正定坐於此。聽得相覺言語傳來,雙目緩緩睜開。
早在之前,他就料到三人多半是會走到一處的。
這其實是必然的,因為諸有之內他佔據的造化精蘊之地無疑最多,而此輩只要還惦念著攀登大道,那一定是會盯上他這裡的。
微明、相覺二人的時候,未曾來做得此事,只是因為力量不足,現在季莊歸來,此輩當是認為憑藉三人之力足以對付他了。
季莊道人此前尋到造化之地,他沒有前去驅逐,倒非是其人不太可能是造化之靈的緣故,實際哪怕只有一絲可能,都不能放鬆警惕。
他之所以未曾對其人動手,是因為只一處造化之地他沒必要急著前去斥逐,要是其人再有尋得,再行前往問候不遲。
不過沒等他動手,三人倒是先一步找上門來了。
他展開大袖,長身而起,自清寰宮遁身而出,抬手還有一禮,道:“不知三位道友何事來尋貧道?”
微明上來一步,稽首道:“打攪道友了,我等知曉,道友治下有不少造化之地,此番尋來,是想與道友打一個商量。”
季莊道:“造化之地乃造化精蘊存駐之地,自有大道依存,我輩能從中窺看得諸多妙理,只是而今諸位道友每當尋得此處,便各是佔據,敝帚自珍,不願示之與人,此舉著實不利修持,同道之間還易起得齟齬,故兩位道友與我商議下來,決定拿出手中造化之地,供給所有同道一同參悟。”
相覺此時接話道:“道友手中也有造化之地,不若也是放開門戶,這般不止我等,便是過後再有同道歸來,亦可同參大道,共享造化,豈不比同道之間互相算計敵對來的妥當?”
張衍笑了一笑,道:“諸位欲要如何做,與貧道無關,貧道也無意做得此事。”
相覺駁道:“怎是無關?而今諸有易於尋道,乃是我等之功,可以說,而今所有造化之地皆與我輩有所牽連。”
張衍淡聲道:“當年諸位大德行事,貧道不予置評,只是造化之靈生出,乃至後來造化之精破碎,諸有險些崩塌,想來都是與諸位有關,莫非真敢厚顏誇功麼?再則,微明道友那偉力寄託之形時時傾壓諸有,若非貧道施力化解,早在道友歸來之際,諸有早便傾覆了,幾位又哪裡去尋什麼造化之地?”
微明頓時無言。
相覺冷聲道:“有便是有,無便是無,若是虛寂空無,我等自也不會找到道友門前來,不管道友如何反駁,而今造化之地終究是因我輩尋道而來,哪可能我輩開得大道之途,偏偏讓尊駕把好處佔了去?”
微明暗自皺眉,相覺語氣這般激烈,一下就把話說死,分明就是不想和緩解決,而是要訴諸於爭鬥,關鍵是本來有理也變得無理了。
張衍道:“貧道治下所有地界,有宗門直傳,亦有自家尋來的,可無論出處何在,除了季莊道友那一處鏡湖之外,餘下之地與幾位並無牽連,只是言語幾句,就想拿了去,卻也太過簡單了。”
季莊沒有說話,要是他此刻提出索要鏡湖,那張衍直接還了他,那似乎就沒有藉口與兩人站到一處了,提出來也無意義。況且今日來此,是為讓對方將所有造化之地拿出來同享,他自不會因小失大。
相覺冷笑一聲,道:“前次道友曾疑我是造化之靈,與我約鬥一場,但是我亦覺得,道友亦無法自證自身,若道友是那造化之靈,佔去這些地界,豈不是造化之劫,我輩之難?不如我等也與道友印證一番道理,道友以為如何?”
張衍目中光芒隱動,道:“哦?那這道理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