認。”
他擺了一下拂塵,身邊徒弟不情不願取了一瓶丹藥出來,拋了過去。
那修士接過,當著兩人之面,開啟聞了一聞,滿意點頭,往懷裡收好,把袖一揮,喝道:“等著了。”
說著,策動飛魚,又鑽入海中。
那弟子暗自咬牙,罵道:“不過一區區玄光修士,也敢對師尊無禮,換了他處,定叫他好看!”
中年道人十分淡然,言道:“風陵海修士一向如此,自高自大,目無餘子,不足為奇,且暫忍一忍吧。”
那弟子仍是憤憤不平,道:“師尊,除了此地,莫非便無別處可去了麼?”
中年道人嘆道:“為師一門,昔年為溟滄派所害,今聞其門中又多了兩名洞天,正是出手滅我族門的仇敵,故而東華四洲之地是回去不得了,至於東勝洲那處,邊上有蟒部盤踞,也是不妥,如今遍數天下,也唯有此地能讓我師徒立足了。”
他喚名蘇奕華,數百年前,溟滄派剿滅蘇氏一族,族中五名元嬰修士以身喂劍,破開禁制,又轉挪水府大陣,這才使他逃了出來。
不過龍府這一落,卻不在陸上,而是到了海下極深之處,他固然躲過劫難,卻也難以出來,所幸蘇氏早有另立門戶之意,所留寶材丹藥足可支撐他修煉。
他天資也是不差,三百年就修煉到元嬰之境,這才出得府門,只是這數百年來,因怕溟滄尋他,是以小心翼翼在海上游歷,半步也不敢靠近東華洲。
“風陵海上宗門雖多,但卻是一盤散沙,要是有一強人,效仿當年那位真人之舉,不難將之統攝一處,再有數十載,為師便有望破入三重境中,本待那時再來此地,只可惜……”說到這裡,蘇奕華不禁搖了搖頭。
那弟子垂下頭去,捏緊拳頭道:“是弟子連累恩師了,若非弟子漏了功法,又怎會讓鯉部盯上。”
蘇奕華安撫他道:“這卻怪不得你,為師也有不慎之處,未想除了溟滄派,連鯉、蟒二部也在追尋龍府下落。”
有蘇氏所遺功法丹藥,他自問不難修到三重境,但要重振門戶,則非要洞天不可。
然而欲窺此境,便無有靈穴,也需丹玉相助,縱然蘇氏當年留下不少,可仍還缺了許多,他只得四處尋覓,卻不想一個不慎,被鯉部察覺到了行跡。
那弟子一抬頭,想要再說什麼,卻他被起手製止,道:“有人來了,不必多言,稍候見機行事。”
話音才落,就見底下海水一分,一頭大有三十餘丈的鯨妖冒出頭來,其背上有軟榻錦墊,玉簾金珠,裡間人影朦朧,依稀可辨是個女子。
帳簾一掀,香風吹過,出來一個身著淺黃羅衫的貌美女子,朱唇一點,淺笑嫣然。對著兩人萬福一禮,道:“對面可是華辛真人麼?家師接得恩師書信後,早命小女在外相迎了。”
蘇奕華撫須點首,道:“有勞這位師侄了,不知如何稱呼?”
那女子道:“勞真人下問,小女賤名翁銀鈴,是恩師座下八弟子。”
蘇奕華身旁那弟子卻是哼了一聲,他可是知曉,當年自己師尊曾救下那霜葉島主一命,今日他們來此處相投,即便不親自出來相迎,無論如何也不該只派了一個弟子前來。
翁銀鈴美目飄來,道:“這位小道長是真人弟子吧?”
蘇奕華笑呵呵道:“此是我徒,道號正絳。”
翁銀鈴瞄了他好一會兒,道:“正絳道兄修為好生了得呢,怕是修為已至化丹境吧,若是有暇,小妹定要向道兄多多請益。”
正絳本不待回她,只是在蘇奕華咳嗽一聲,只得勉強唔了一聲,算是答應了。
翁銀鈴輕輕一笑,提醒道:“我風陵海上厲風往來不斷,若無熟識情形之人接引,要想順利入內,那是難之又難,此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