陣門一開,言惜月卻是親自迎了出來。
審峒到了東華洲後,與昭幽天池其餘門人說不到一處,反是與韓佐成交情最好,以往常是碧羽軒座上客,不過他為人謹肅,對待旁人從來不假辭色,是以言惜月此次未曾向他求援,等問起之時,才知其此番到來,卻是因韓佐成去書之故。
審峒道:“韓師兄因奉師命,一時難得脫身,故尋我來向來這處,好為言掌門解圍。”
言惜月連忙稱謝不已,禮數極是周到的將他迎入山中。
審峒到了大堂之上,見言曉陽正與一名貌相文雅的修士說話,不覺起手一拱,道:“不想姜師兄也在,小弟有禮了。”
姜崢從座上站起,抬手還禮,笑道:“原是審師弟,有你到此,應付南派來人,也當是輕鬆許多。”
審峒與他客氣幾句,只對言曉陽一點頭,便算打過招呼,待在席上坐下,他動問道:“審某方才過來時,並未見外間有敵,不知可是退去了?”
言惜月眉目上籠罩憂愁,嘆著氣將緣由一說。
原來姜崢到來之後,胡三全等人也是極為警惕,知道碧羽軒向外求援,想是怕自家難以應付,立刻退去,不過離得未遠,在百里外一處山谷之中結廬宿下,又四處發去飛書,看這副架勢,分明也是打算請人前來相助。
審峒沉聲道:“言掌門勿憂,審某受韓師兄之託此,只要我在此地,不會令外人欺凌碧羽軒。”
言惜月對他投去感激一眼,又轉而看向姜崢,道:“姜師兄,你見聞廣博,此事……有無可能說和?”
姜崢考慮片刻,道:“我稍候可去那幾人結廬之處一行,儘量試上一試了。”
審峒道:“我與姜師兄同往。”
姜崢點了下頭。
言惜月襝衽一禮,道:“那就拜託二位了。”
事發之後,她發了不少書信往交好門派,不過此次罪得是南華派洞天門下,其等就算來了,也至多隻能壯壯聲勢,是以要化解此事,也唯有依靠昭幽天池一脈修士了。
送走二人出去山門,言惜月仍是些坐立不安,等了大概一個多時辰,有弟子來報,道:“兩位真人回來了。”
言惜月忙是迎了出去,見了二人,她露出些許期盼,道:“姜師兄,不知如何了?”
姜崢道:“那位胡真人言,若要說和,便需言長老親自出去叩頭賠禮,並廣灑飛貼,讓天下同道皆知此事。”
言曉陽一聽,頓時大怒,道:“彼輩安敢辱我!”
姜崢道:“此人顯無誠心說和之意,與白日相比,其等又多了一人,不但有南華弟子,還有太昊、補天修士,聯起手來,就是攻打山門也是足夠,此事已萬難善了,言掌門當要做好最壞打算,需知嘴上道理終歸是大不過拳頭的。”
言惜月深深一嘆,抬頭看了看場中幾人,似也下了決心,道:“既是這般,我碧羽軒也不會退讓半分,便拼力與他一鬥。”
她此時也是想開了,讓言曉陽這般做那是絕無可能的,既然如此,服軟認輸也是失卻宗門顏面,沒得讓同門小看,還不過做過一場。
姜崢道:“言掌門可以放心,有我昭幽一脈同門在此,可以護得你平安無事。”
幾人正說話時,忽聽得一聲大響傳來。
言曉陽神情一變,道:“有人在攻打山門!”
姜崢判斷道:“彼輩當是怕我等再尋人來相助,故仗著此刻人多勢眾,先來破陣。”
言惜月把袖一揮,一團水霧升起,裡間便現出山外此刻情形,見有一朵鐵牡丹懸空飛轉,花瓣紛飛,每一次打在陣禁之上,必然捲去一團靈機,這分明是破陣玄寶。
她深深蹙起眉關,實則便有這等寶物,沒有數天功夫,也是破不開大陣的,不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