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冷眼觀察四周,他注意到那高崖邊沿插有幾面陣旗,背後還有一處幽深不見底的洞穴,判斷是兩女留給自家的退路,準備一個不妙就轉身逃遁。
看過之後,他覺得有禁制遮擋,自己此刻出手,必是驚退這兩女,還是待其等將這處所有人收拾了,有所鬆懈之時,自己再衝了出去,那時憑藉手中法寶,就有機會將兩人一舉擒了。
場中很快就只剩下年輕道人一個,只是此人韌性十足,儘管那氣團轉動甚快,可卻始終拿不下他。
高瘦道人不免嘖嘖稱奇,不過仍是不看好此人,故還是堅持願意,無有出去幫襯的意思。
那兩名女修見久戰不下,便有一人出聲道:“這位道長,何必再苦苦掙扎,我姐妹二人已是封死了這片洞窟,外間也無人來救你等,莫要再想能逃了出去,老老實實束手就縛,還可免去一些苦頭。”
可任憑她如何說,那年輕道人都不作任何理會,連神情也未變動一下。
高瘦道人這時也是升起幾許佩服,任何人深陷這等險惡情形之中,總縱不至悲觀絕望,也難再守穩心神,設身處地,他落到這般地步,可是無法這般保持平靜。
兩名女修見喊話絲毫無法動搖對方心志,也是漸覺不耐,其中一女一揮手,將擋在面前的禁制撤了,而後揚掌一揮,就有一道青黑玄光罩了下來。
年輕道人輕輕一晃身,背後亦是騰起一道玄光,將襲來光波擋住,同時把手一指,就見兩道玄梭飛去,倏化疾光,分襲二女。
兩名女修都是渾不在意,同時捏了一法訣,背後轉出兩個魔頭,擋在前面。
然而就在這時,其中一枚神梭忽然一跳,由右至左,趁著此處魔頭被另一枚神梭纏住,就往其身後掩護的女子射去。
這一變化極是突然,而且恰好切入在兩名女子氣機變化之間,場中無一人反應過來,可謂神來之筆,便連那觀戰的高瘦修士誰也未曾想到,就聽得場中一聲慘叫,卻見那女子已被削去一臂,其臉現出痛楚之色,喊道:“師姐救我。”
另一名女子顯是第一次遇到這等情形,也有些慌張,竟然無心戀債,就抖開玄光一道,把己方二人一同捲了去,光華一閃,就往那身後洞穴之中逃遁。
高瘦道人未料兩女說走就走,不由一怔,顧不得再藏身後面咬破指尖,以精血在手心之上畫一個符籙,而後對著前方禁光一拍,瞬時破散,大步踏入裡間,隨後就縱起一道玄光追去。
只一刻之後,他就轉回,只是臉上卻帶著一絲懊惱之色,他一抬眼,見那年輕修士正在試圖救醒倒地之人,就阻止道:“道友且慢,這些人是被魔毒所侵,神魂被迷,以我等手段就是喚醒,也未必能還得本來面目了,需得到最近一處清靈法壇上,請得壇師施法,放能不留後患。”
那年輕道人站起,稽首道:“原來如此,多謝道兄指教。”
高瘦修士還了一禮,笑道:“在下魏樸芳,不知道友如何稱呼?”
年輕道人言道:“在下元景清。”
魏樸芳笑道:“元道友,不如與我一同把這些道友救起,送去法壇如何?”
元景清來此回雖未獲得明石乳,但不在眼中,救人性命顯然更是重要,沉聲道:“正有此意,我與道友同往。”
商議定後,兩人各以玄光捲了場中所有人,便就出了地坑,向北飛遁有一個多時辰,魏樸芳一指下方,道:“便是此處了。”言罷,率先落去。
元景清見那一處建於土丘之上的大法壇,自上方看去,宛如一去頂圓笠,便也降身下來。
法壇之上有人值守,認得是同門到此,立刻開了一處禁制,放了二人進來。
待二人落地,一名藍衣修士快步上來,打個稽首道:“魏師兄,蘭真人正在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