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宮中光華一閃,出來一個面容蒼老的灰袍老道,稽首道:“張道友有禮。”
張衍還了一禮,笑道:“真人在天外閒遊,今來我處,可是為了那頭天魔麼?”
荊倉祖師道:“那魔頭已是感應得我存此間,過不多時,當會我來尋我,老道我不過分神一縷,無甚可怕,但這天宮可就保不住了,來道友這處,想能得個安穩。”
張衍笑了一笑,他是知道的,對方固然只是一縷分神,可也沒有其自家說得那麼不堪,不然司馬權在發現驚辰天宮的那一刻,想就找上門來了,而其之所以沒有動作,當也是心存顧忌。便道:“真人願在此處,貧道無任歡迎。”
如此過了有半月時日,諸派真人卻是感應到,縱然那天魔還在虛空之中,可九洲靈機卻比以往更是淡薄了幾分,顯是被其以某種手段竊奪了去了些許。
補天閣山門所在,掌門譚定仙眉頭緊皺,未想到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
如今他已是得了太昊派送來的一枚蟠木葉,藉此物之助,使山門重又回得天中,不過再也無法如此前一般自在遨遊,只能隨天風飄蕩。
然則這也是權宜之計,天地靈機每少一分,山門重上一分。
此回這天魔又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,使得山門又是沉墜了幾分,這還是其尚在天外,實難想象,其若是到得東華洲上,又會是怎麼一副光景?
卜經宿嘆道:“師兄,不若我去玉霄派一行,請他們出手,除了這魔頭。”
譚定仙搖頭道:“玉霄派是不會出手的。”
他看得清楚,玉霄連風陵海上被人佈陣都未曾真個出手,哪裡為冒著損折功行的下場去虛天之外與魔頭搏命。
嘆了一聲,他又道:“不過師弟你還是需去跑一回,我若提也不提,玉霄必是裝聾作啞,好歹提上一句,總也能在危劫至時有個幫襯。”
卜經宿道:“好,只此去玉霄,可要攜得一二鎮魔法寶?”
譚定仙道:“門中法寶本來還待留著應對魔宗……罷了,應付天魔才是緊要,你便帶得兩件上品前去吧,也免得玉霄以為我等只會一味求告。”
卜經宿自蒲團立起,道:“小弟這就動身。”
坤勢山下,萬丈深處,魔宗議事法壇之上,一道道分光化影驟現出來,不一會兒,就現出六道身影。卻是魔宗六派因天魔現身虛天外,是以在此聚首,一同商議對策。
溫青象看了看四周,見不遠洞壑崖壁之上,滿目所見,皆是一隻只漆黑如墨,形容玄蟬的蟲豸。他挑眉道:“未想此處也被這等魔物侵蝕了。”
李真人探手拿了一隻過來,輕輕一捏,這蟲嘶鳴一聲,就化為一縷黑煙散去,他沉聲道:“魔蟲是最為精純的陰穢之氣所化,而此處穢濁幽氣不少,正是其等喜愛之地。”
衛真人冷然道:“近日我元蜃門靈穴之中濁陰之氣漸少,想就是這魔蟲所為了。”
桓真人嘆聲道:“不單單是貴派,我渾成教亦是如此,此蟲無孔不入,斬之不盡,殺之不絕,想來諸派道友門中也是遭其侵襲了。”
九靈宗陸真人陰沉著臉道:“這等魔蟲可攀附在靈穴各處,吞食靈機,積蓄到一定數目時,便會攻襲我門下弟子,吞食其血肉精血,陸某門中已經已是設法將之封禁起來,不過這當是那司馬權刻意做出的手段,只要此人不死,便無法盡除此蟲。”
李真人道:“今日請諸位來,便有此意,司馬權精通我門中相轉之術,當可利用此些魔蟲把吞來靈機轉入自家體內,也即是言,哪怕其存身在外,也無時無刻不在壯大,他便不來九洲地界之上,功行亦會不斷長進,而我等宗門靈穴靈機則會不斷削減,若不盡早解決,遲早會變成我輩大患!”
在場真人聽他如此一說,都覺悚然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