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他一反手,將此物收入袖囊中,既已是捉得一頭玄陰天魔,就不必在此多留了,腳下一點,乘風而起,袖袍飄飄,過去重重陣門,回得神秀大柱之前,上去伸手一按,整個人就沒入其內。
不久,他便回得地淵之上,與薛定緣等靈門真人打過招呼之後,就離了此處,乘豚牛往山門回返。
只數天之後,他便回至渡真大殿之中。景遊迎上前來,喜道:“老爺回來了。”
張衍問道:“雁依可曾來過麼?”
景遊道:“回老爺,劉真人十載前來過。”說話間,他小心捧出一隻琉璃玉壺,道:“劉真人言說,自少清派取來的紫清靈機俱在此處,請老爺檢點。”
張衍拿了過來,默默一察,此間所藏紫清靈機果與自己判斷的相差無幾,加上三殿所予,已差不多夠自己修行所用。
他沉吟一下,此回閉關不知會用多少年,門下弟子那裡也當略作指點才是,於是行步入殿,來至桌案之前,起筆畫下六張符籙,每一張皆是用蝕文寫就,並且裡間含有他一縷神意,若遇什麼功行障礙,卻是可以動用此符問詢,一彈案上磬鐘,清清聲響傳出,莘奴自外進來,萬福一禮,道:“老爺有何吩咐。”
張衍起袖一拂,將這六張符籙揮送下去,道:“你按符上姓名,將這些送到我六名弟子處。”
莘奴攬入懷中,脆聲道:“莘奴定會送到。”
張衍待她離去,又把景遊換至近前,鄭重囑咐道:“你在此看好兩界儀晷,若是遇上緊急事宜,直報兩位殿主便是,不必過來問我,”頓了一頓,又道:“丹鼎院如今為朱凝兒執掌,她手腕尚缺,但這裡萬不可出差錯,若有疑難,你可交代雁依妥善處置。”
景游回道:“老爺,小的記下了。”見張衍再無什麼要說了,便就躬身退下。
張衍見此刻已是萬事俱備,就一祭殿主印璽,關了內殿府門,須臾,四周禁陣俱是轉動起來,將整個大殿俱是護持在內,不僅如此,此刻若自外而望,這座雲中大殿卻是消去不見,似是再也無法尋得。
他趺坐下來,在蒲團之上調息有數個時辰後,就將那株石玉瑚拿出,安放在了殿中,而後整個人就入至定中。
同一時刻,把寶樹之上有靈光湧來,在配合著他氣息吐納一同轉運起來。
只是隨著時日一天天過去,這株寶樹不斷萎縮消退,漸漸由原來高大樹木徹底倒退為一株晶草。待得還有寸許來高時,張衍察覺到這等變化,主動從坐觀中出來,就將此物收了,雖此寶餘下還有一些,但也無法維持多久了,他還要從中窺探出那門神通一應變化,若是用盡,便就徹底無有用處了。
他略略一察,這一番閉關,不知不覺間,卻已是過去三十載,但無任何人來通傳自己,說明眼下局面還算安穩,此刻他十二重天尚未補滿元氣,距離蘊出根果更是還遠,不過因外藥充足,以眼下修行之速,相信再有個數十載當就可做到那一步了,於是再度把心神收攝,繼續修持吐納起來。
鈞塵界渾靈天域之內,有無數漂浮來去的隕星,其中有一塊卻與其餘截然不同,形體巨大無比不說,外間還有一根根遒勁藤枝,好如龍鬚盤結,便暴露在虛空之中,也仍是一片青翠,生機旺盛。
此星內裡早被挖空,化作一處處彼此溝通相連的洞窟廊道,饒散人佔據了其內最為寬敞的一間石室,他頂上懸有一顆光華燦燦的明珠,一縷縷如煙似霧的光氣飄散而下,灑落在他身上,泛起層層燦爛煙熅。
此是自龍君身軀之內蘊養出來的一顆寶珠,有壯大內元,理順氣機之效,用此修行,哪怕稍稍急躁冒進一些,也不會出得任何變故,憑藉此物,這數十年,他修為明顯又提升了許多。
忽然間,石府門前久無動靜的心柳又一次晃動起來,他眉頭一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