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衍半途收了劍芒,點頭讚道:“資質上佳,心性亦是堅韌,根性更是不差,雖說開脈未久,但若得好好歷練一番,未來當是有大成就。”
他這番誇獎真心實意,可比之前的客套來得有分量,王英芳也是聽得歡喜,對那少女說道:“蘭兒,還不謝過張師叔誇獎。”
這少女也是靈秀乖巧,聞絃歌知雅意,美目眨了眨,上來甜甜一笑,道:“師侄吳蘭兒見過張師叔了。”
說罷抬起頭,只把美目來看張衍。
張衍見她如此做派,心中暗自笑道:“我道這王道友這是何意,還以為她是要炫耀自家徒兒,原來這是在向我討要見面禮來了,我倒是不怕散下些好處,只是怕你接不住。”
他微微一笑,從袖中取出一物,正是那“生髓大德膏”,他有參神契玄功在身,身上若遭創傷,只把玄功運轉,頃刻間便能復原,是以此物對他來說用處不大,正好用來做人情。
他一抖手,便把一隻玉瓶拋向吳蘭兒,道:“初次與師侄相見,師叔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,此物也算有些功效,便送與你吧。”
他也不厚此薄彼,又從袖中拿了十一包散藥出來分了下去。
吳蘭兒皓腕一抬,小心接了,也不看是何物,萬福一禮,道:“蘭兒謝過張師叔了。”
底下那些弟子亦是紛紛接了散藥,只是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幾眼,卻也認不出這是何物。
有一名弟子忍不住偷偷拆了,拿起這東西看了看,又聞了聞,只見其中黑糊糊的一團,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,味道也是如同焦糊,不禁歪了歪嘴,只當張衍拿什麼稀爛東西來應付他們。
只是王英芳坐在點上,他自然也不會當眾出言譏諷,卻忍不住心下鄙夷。
王英芳開始也不以為意,只是待聞到那氣味之後,卻是不禁動容,她霍然站了起來,拿過一包妖散看了看,嘆氣道:“道友,禮太重了。”
聽她這麼說,這些弟子皆是狐疑起來,莫非這真是什麼寶貝不成?有些機靈的弟子迅速將此玉瓶收好,生怕被臉皮厚些的同門要了去。
當初陶真人為了培養王英芳等三名弟子,可謂耗盡了心血,走遍東華洲找來無數天材地寶,助他們凝丹成道,自己則生生耽誤了上百年的修煉功夫。
有其師必有其徒,王英芳為自家徒弟也是不遺餘力,怎奈這些年來東奔西走,實在手中沒什麼好物事,便是有一些家底也早就耗乾淨了。
王英芳聽聞郭烈說過,張衍連函葉宣真草這類罕見之物也是帶在身上,定是身家不菲,是以一見到他便想舍些人情過去,順便再為徒兒們討些好處。
可張衍這禮物也未免過重,修道人身體乃成道寶筏,絲毫殘缺不得,有此藥在手,成道機緣無疑也大了一分,這些弟子現在人人承受張衍的好處,可這未來人情因果卻要她來背。
若是張衍只是普通修道人倒也罷了,可他偏偏是溟滄派真傳弟子,據郭烈所說,他還自據一處洞天福地,眼下雖是玄光修為,可再過百年,說不得修為就在她之上了,根本沒有求得到自己的地方,這人情叫她如何去還?
只是此物既然到了手中,也沒有還回去這個道理。
王英芳見張衍微微含笑,分明是故意如此,心中也是氣苦,暗歎了一聲,私下暗暗忖道:“也罷,大師兄有意為這位張道友求來一道仙宮符詔,只是恩師態度不明,至今未曾開口,若是大師兄求不來,便是拼了恩師責罰,我也要想辦法助這位張道友一臂之力,趁早還了這份人情。”
她在這裡蹙眉想著,張衍卻笑著開口道:“道友不必為難,我如今有一事,正要求道友幫忙。”
王英芳聞言不驚反喜,道:“敢問道友所求何事?”
張衍輕笑道:“我觀道友,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