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道人見狀,卻是一笑,道:“此小技耳。”
當即祭了一隻琉璃骨筏出來,輕輕飄身落下,拿捏法訣,待要追了上去。
然而不遠處紀還塵卻把他喊住,道:“師弟,不必追了,陸香影道行不淺,戰力未失,若是逼迫過甚,當心其來個魚死網破。”
素道人動作一頓,將手緩緩放了下來,點首道:“師兄說得極是。”
方才韓、彭二人自行崩裂法身之舉,還令他們心有餘悸,他們此來只為助渾成教守住魔穴,而非是要與玄門拼命,要是因此受了損傷,反是不值當。
此刻天中,竇洪平與楊破玉斗法,他目光一瞥,便把下方情形收入眼簾,知是再鬥下去必對自己不利,唯有暫退一步了。
他騰身一拔,起得一道青光輕鬆出了戰圈,對下方言道:“楊道兄有同道至,何不先去招呼?”
楊破玉見他主動罷手,銳利眼神盯看了片刻,緩緩撤去法力,點首道:“竇道友好走,楊某不送了。”
他稍候需借靈穴成就洞天,此回是真身到此,但身軀萬萬不得有絲毫損傷,是以方才鬥法時一直小心翼翼,只是以牽制守禦為主,場面上並不佔得任何優勢,現下對方既然自願退去,那自是求之不得。
而在另一處,沈殷豐也是與廖老道激鬥正酣,他見這二人接連走脫,知是此回攻勢已是到此為止了。
輕輕一嘆,手腕一抖,發出一道祭煉許久靈劍符,朝著對手頭顱斬落下來。
廖老道本見自己這處來得兩名強援,本待要對手咬住,設法將之擊殺,可忽然之間,對面卻是靈機暴漲,天中竟展開一道數十丈的劍光,其鋒芒之盛,好似稍一沾身就可把自己斬成兩段,不由大驚,他迫於此法之威,只得暫避鋒芒,急急起得遁法退避。
沈殷豐趁此空隙,把拂塵一揮,傳音各處道:“魔宗有幫手到來,諸位莫要戀戰,且速速退下,曷長老,請你率部眾留下斷後。”
曷長老聽得喊他斷後,不免腹誹幾句。
不過他們此來皆被種下過符籙,又曾立過法誓,無法違抗韓、沈二人之命,因此只有遵令照為,率一眾族老留在最後,護著溟滄派弟子緩緩後撤。
好在魔宗似也存有顧忌,並未追來。
待溟滄弟子都退出靈穴之後,他這十多族老齊聲一喝,起得罡風,往星樞飛宮中飛入進去。
沈殷豐見此中無有溟滄派受損,心頭微松,又想了一想,喚來一名弟子,囑咐道:“你且去把幾位真人請來,就說我沈殷豐請他們共議對策。”
那弟子一躬身,領命飛去。
同一時刻,靈穴之中,楊破玉自天中降了下來,對晁嶽及那樂姓女修一禮,言道:“多謝二位趕來援手,請至我飛舟之上敘話。”
二人欣然同意,隨他一同上了法舟。
只是方才坐定,忽見廖老道駕一道遁光落在舟前,略帶抱怨道:“楊師侄,既然晁、樂兩位道友在此,方才只需趁勢突襲,就可把玄門那幾人留住了,何苦放他們離去?”
樂姓女修淡言道:“廖道友有所不知,妾身能趕來此處,實是借了法寶之助,此刻法力已是堪堪耗盡,實是無法再戰。”
廖老道不由一怔。
晁嶽也笑道:“不錯,我與樂道友情形相彷彿,借師門法寶,一路急驅來此,神氣大耗,怕不是這一時半刻可以恢復,方才不過為嚇退其等。才倉促現身,實則冒了不少風險,若一旦鬥了起來,可未必討著多少便宜。”
廖老道嘆道:“原是如此,卻是可惜了,據廖某所知,玄門之中不少人亦在往此處來,少時再戰,恐又是一場苦鬥。”
晁嶽笑道:“道友不必嘆息,稍候如何,還未可知。”
樂姓女修妙目轉來,道:“晁道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