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上做了一個橫斬的手勢。
周煌目光一閃,顯也是有幾分意動。
他沉吟了一會兒,自覺此間如此之大,魔宗弟子想要找到鈞陽之精也是一時半刻所能做到,且此刻東華洲十大玄門皆已入了此間,多半已是動起手了,不必急著湊上去,而張衍不定稍候就到,若真是如此,的確是解決此人的好機會,點頭道:“好,那你我師兄弟就在此侯上一候,等那張衍過來,就設法下手除了這後患,恪明,往北處去,我往南處去,你若見得張衍,記得以飛書喚我。”
他又思索了一會兒,自袖中拿出一面打磨得沒了稜面的晶鏡,拋給了謝恪明,指著說道:“此為‘濯月鏡’,鏡光所照五百里內,凡欲觀景物,莫不歷歷在目,此物本是一對,分為日月二鏡,這一面乃是月鏡,原是想留給輕筠用,而今她已身故,你且拿去用吧。”
謝恪明聽到周輕筠之名,神情又不免傷感起來,把鏡接過,起手在上摩挲片刻,眼中噴出刻骨仇恨,咬牙道:“我誓取張衍性命,為師姐報此血仇。”
周煌不禁一皺眉,看了看他,冷聲告誡道:“我觀那張衍道行,或許比你還要高上幾分,若是遇上,切記告知於我,萬不可衝動逞強,你可清楚?”
說到最後,他語聲嚴厲無比,謝恪明聽得心頭一凜,努力穩住心神,拱手道:“是,師兄,小弟記住了。”
周煌面色轉而柔和下來,拍了拍他肩膀,再叮囑幾句,兩人便就分開遁走。
周煌出去半里之後,拿了那面“濯日鏡”,祭在身側,照耀四方,而後就駕起一道璀璨星光,一路破雲開氣,望南行去。
他飛遁了兩三百里之後,卻見鏡中一亮,似有一物在向自己這處飛來,把鏡拿近一看,卻見飛來之物乃是一道幡旗,看那形狀,似還有挪移虛空之妙。
他冷笑一聲,立時把遁光壓住,索性停在那裡等候。
過得片刻工夫,就見那幡旗遠遠飛至,幾個晃動之間,就到了近前,而後懸空一頓,就有一名紅袍罩身,身高有七尺的年輕道人自裡走了出來,其背後隱隱有無數人影晃動來去,可再仔細看時,卻又似虛無一物。
這名道人對他打了一個道揖,道:“周真人,九靈宗顏暉辛前來領教高明。”
與此同時,星石一側門戶之中,又有一道清光飛馳入內,待光華散去時,卻是露出了張衍與沈長老二人身影。
張衍才把符詔收起,卻忽覺身體一沉,用心一察,卻是眉心竅中所藏北冥劍分身藏至了竅內深處,試著一運,卻是喚之不動。
他微露訝色,略一思忖,於心中再喚了一聲山河童子,卻也同樣是不得回應。不由暗忖道:“這等情形,想來是被壓制住了。”
他並不知曉,這星石本是大能修士祭煉的一件法器,早先曾設下過禁制,任何有可能損傷其體的法寶皆會被其鎮壓。
若是他攜了北冥劍真身前來,便是有符詔在手,也會被罡風阻擋在外,根本入不得星石。
張衍笑了一笑,縱然無了北冥劍相助,他也並不為此擔憂,想來此來修士也與自己一般無有真器攜身,他自信只靠自身神通道術,就足以應對此間強敵了。
他抬首而起,沈長老打量著四周,摸著鬍鬚,嘆道:“果是如同沈崇祖師之言,此間靈氣猶勝洞天福地。”
張衍贊同點頭,他是到過浮游天宮的,與這裡靈氣要是認真比較起來,倒也是難分伯仲。
只是他掃視四周之際,卻隱隱察覺到,似有一處方位靈氣好似更為濃郁,不由凝神細查,只是這感覺來的快,去得也快,他再想感應之時,卻是半分也觸控不到了。
就在這時,忽然有一道長長光亮自極遠之處掃了過來,霎時自這方天地之間掃過。
距離二人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