衍目光掃去,自幾人神情變化之中,已可看出自己先殺尤老甚為正確,雖飛來二人皆是元嬰三重修士,他也有信心擊敗對手,但要將二人斬殺卻是不易。
龍柱鬥法之時,容君重縱然正面不是他敵手,可後來採取了遊鬥之法,同樣也能與他周旋。
他雖有五行遁法神通,可對方道行高過自己,要想定住,卻是難度不小,故而想一舉誅滅眼前之敵,還需得以奇謀圖之。
他稍稍一想,就有了主意,一抬手,乾坤葉飛出罡雲,凌空旋動,垂下一道金光簾幕,將身軀圍遮入內。
而後再起心意一驅,數十道劍光騰空掠起,朝著惠玄老祖處如狂風驟雨般潑灑了過去。
此刻攻勢全朝右路而去,卻全然不顧左側襲來的嵇道人。
嵇道人看張衍如此作為,心念一轉,以自身經驗立時判斷出了此舉意圖。
在他想來,張衍以一敵二,恐是自身也無把握,所以仗著自身法寶守禦強橫,捨棄一面,先起全力斬殺惠玄,待擊破一路,再轉過頭來對付自己。
再是一想,忖道:“如此也好,惠玄這老狐狸方才故意以言辭害我打頭陣,我且慢慢作法,先讓他吃些苦頭。”
他一拍手,掌中起了一道灰白慘霧,絲絲縷縷若煙飛起,到了半空中,結成一團鉛色大雲,大有一里,厚重凝滯,再作訣一指,雲中掠過數十雷閃,雖不聞聲息,卻有一道道光芒在裡凝集醞釀。
惠玄老祖猛見張衍全力向自己殺奔過來,心下頓時一凜。
他明白自身遁術不如對方,此時倉促間躲去他處也是無用,反易露出破綻,因而並不避讓,神情沉穩地伸手入袖,取了一截顆粒飽滿的麥穗出來,在身前晃了一晃,眼見一粒麥實幹癟下去,護身寶光之上立時浮現出一絲如玉似金的色澤,看去厚固堅實,劍光掠來,在寶光上擦過,不時迸出濺射星火。
這時他也做出瞭如嵇道人般的相同判斷,認為張衍之目的,無非是想先集中力量打殺一人,再轉去對付另一人。朝天中瞥了眼,見嵇道人似是起了大法,略一沉吟,就決定不閃不避,將其吸引在了此處,好給嵇道人爭取到出手機會。
於是還捏起法訣,不停搖晃手中麥穗,催動法力,將護身寶光經營得如鐵壁也似。
自地上遙望,仿若一團耀耀煌煌的星火光輪,任由劍光劈斬,仍是硬挺著不動。
他敢如此做,也是因有手中這寶物,自認張衍一時半刻攻不破自身守禦。雖是猜出嵇道人恐會耍弄一些小手段,可對方只要還想奪取九黃星珠,兩人目的就還是一致,只要最後能除掉張衍,縱是吃些虧他也是認了。
張衍以分光劍法圍著惠玄老祖來回斬殺,道道劍光皆是迅猛凌厲,如浪疊來,一浪蓋過一浪,劍芒寶光碰激之音響徹雲霄,天中更是電虹閃耀,可謂聲勢喧天。
嵇道人看著也是心驚,便不再坐視,手朝下方一指,就有灰光如箭,自鉛雲中電射而下,眨眼撞到下方那層金簾上,白芒四溢,紛紛炸開,好似雷光烈焰,不停激出聲響光華,可一連百十餘次,皆是無法撼動乾坤葉半分。
此術無功而返,他臉上卻不見半分急切,他心中也有藏有一絲坐看二人兩敗俱傷,自己最後再從中漁利的念頭,是以攻勢看似強猛,可實際暗中留手,沒有出盡全力。
張衍見他如此施為,不禁微微一笑,他先前早把二人先前所作所為看在眼裡,知曉這兩人並非表面上看去和睦,而是各懷鬼胎,是以巧妙利用了二人心理,不理會嵇道人,先去對付惠玄。
惠玄老祖本擬自己擋住劍光斬劈應是無礙,可撐了足有一刻,張衍劍光已由先前三十餘道,變至六十四道,劍光好似霰雪雨雹,紛落而下,壓力何止倍增。
而直到此時,嵇道人卻還遲遲未能攻破張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