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外散開,在暴風驟雨般的劍光席捲下艱難抵禦,短短片刻之內,手中麥穗就有數十麥粒乾癟下去。
張衍此刻抓住了機會,得勢不饒人,抖手一揮,天中就有一道彤紅烈火發來。
惠玄老祖眼角不覺抽了抽,兩派龍柱鬥法時,他曾聞張衍以此法一舉破去七名軒嶽弟子護身寶光,進而以飛劍斬下首級,早存忌憚之心。
他非是玄門大宗弟子出身,功法難免存有瑕疵,護身寶光若被破去,一時半刻便再難祭出,不過他知曉自己弱處,故而來此之前,已是提前先有了防備。
把身軀一抖,收了護身寶光,而後運使法力,一道靈機衝頂,髮簪上現了一點珠光,霎時遍及周身,輝芒流轉,漲出一丈多長。
火芒瞬息掃來,稍稍一觸,就如烈陽融雪,珠光消去半數,只是尚餘不少,堅韌難消。數十道劍光隨尾飛至,連番斬擊之下,雖是堪堪及體,可最終卻在數寸外止住勢頭。
待火芒一過,惠玄老祖趕忙又一捏法訣,將護身寶光重又起了,竟是守禦的滴水不漏。
只是他原本還留有三分氣力,好在時機不對時脫身,可如此一番施為後,幾乎是出盡全力,無暇留手了。
張衍方才祭劍相攻時,也是能料到其必有後招,隨時能夠走脫,因而不急使出手段,在耗其法力的同時亦在等待機會,此刻一旦抓住,自不會再允其翻盤,當即一聲大喝,腳下一踏,崩河涌動,大浪滔天,茫茫水光蔽日而來。
惠玄老祖尚未來得及喘息,此刻水光落下,他無力閃躲,雖知不妙,可也只能硬著頭皮不動,瞬時之間,便陷在了一片汪洋波濤之中,無數潮頭滾蕩沖刷,想要將他拖拽進去,使得他不得不分出大半精力才能穩住身形,可上頭劍光還是半分不減。
兩相交擊之下,他也是心生畏懼,要是方才那道火光再來一次,他可無有把握抵擋,便乞聲傳音道:“嵇道兄,還請快快助我,我如亡了,你一人可無法取那星珠!”
嵇道人身在圈外,若是此刻上前相救,或可還能幫得他脫很,可他看了一眼,見張衍雖是佔據優勢,要將惠玄拿下,一時半刻也難以做到,便對其不理不睬。
他如此做,亦有自身考量,對上張衍,他先前實在有些束手束腳,攻勢既不能太猛,亦不能太弱,若是襲力過重,他怕對手祭劍遠遁,可若輕了,又唯恐惠玄老祖不顧而去。
現下惠玄被困,只能在原地死拼,卻是更為合乎他的心意,哪會再出力幫其解脫?他一邊以玉鐲往乾坤葉上招呼,一邊又抽出手來,暗暗把遠處千羅心絲召來。
此物本是他拿來防備飛劍,只是轉驅之間太過緩慢,此刻二人僵持,正好借這空隙完善自身佈置,到時有那天羅地網為憑,張衍便如網中之魚,再也不懼其遁逃天外,沒了惠玄也是無礙,事後再把連娘子殺了,設法蔽去靈機,就無人知曉此間之事是他所為了。
張衍側目一顧,也是察覺到嵇道人動作,念頭轉了轉,微微一笑,卻並不伸手阻止,他看了出來,此人在佈置穩妥之前絕不會當真傾力來攻,那就不妨將計就計。
惠玄老祖見嵇道人只顧著操弄蛛絲,卻不來理會自己,心下一沉,知曉這名邪派修士只把自己當作了餌食,絕不會前來相助,只得恨恨棄了此念,對雲天之上大聲道:“連慕蓉,你還在上面愣著做什麼?速來幫襯!”
他這一聲喊去,頂上連娘子渾身一抖,沉默一會兒之後,就起了遁光,往西飛去。
惠玄老祖怔了怔,氣得怒罵道:“愚蠢賤婢,今日你來,與我便是一路人,便是逃了,又能逃到何處去?”
連娘子不敢上去助戰,倒並非是認為二人不敵張衍,此以她眼力還分辨不出,之所以逃跑,是因為她見了尤老及曲長治二人下場,自思自己上去也是徒然送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