腹中,他是不容許在這孩兒生下來之前有失的。
他不可能時時刻刻留在陳氏夫婦二人身邊看護,而且此人又奪了他的鎮魂硯去,是以在他眼中已成了必除之人。
不過如今他是以力道修士的身份行事,卻還從未以力道的方式單獨對敵過,本來還想找一個修士來練手,此時有這個人送上門來,倒是正合他意,是以他也不用劍遁行事,始終駕雲前行。
若是對方不停,他也不介意一路跟下去,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第一個支撐不住。
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,石陽子再次回頭望去,發現似乎是對方的速度比適才又快上了一些,不由略微吃了一驚。
他細細一想,便判斷出並不是對方的遁速快了,而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靈氣耗損,以至於遁速比原先慢了許多。
他暗自思忖,道:“若是再這麼下去,至多一炷香的功夫這人便會趕上我,需得早做準備才是。”
他把手心一攤,露出了那塊原先緊緊攥住的靈鶴玉符,不由低低一笑,經過了這麼多時間的飛奔,他已用門中嫡傳心法將這牌符祭煉成自己之物。
他雖則極少和修士動過手,但卻極擅長保命避禍之道,經常在一旁觀摩他人鬥法,並常常設想自己遇到種種情形之下該如何應付,因此他腦子轉得極快。
適才張衍一到,他便想到張盤的那枚鶴靈玉符,如今那鶴靈已被他收入了三氣地覆傘中,再將這牌符搶了過來,稍候便能依靠此物與對方一斗,不但可以試探下對方的根底,便是當真勝不過,他也有時間抽身遁逃。
此時他把身形一停,收了遁光,起手把傘張開,將那隻靈鶴精魄放了出來,隨後將牌符一持,在他法力催動之下,那隻白羽黑尾的靈鶴精魄發出一聲高亢清唳,雙翅拍動而起,體型眨眼間漲大了一圈,足足有十餘丈大小。
只見雲天之中,一隻素鳥蹁躚,仰喙起舞,飄羽若仙靈,赤頂如血,揚聲斷碧雲,雙目之間靈動有光,再不復先前在張盤手中時的那呆板模樣。
石陽子又將手中這牌符一搖,這靈鶴精魄轉了一圈,便用赤黃色的長喙來啄張衍。
張衍心中一聲冷笑,沒想到這人倒是懂得取巧,用他給張盤的法寶來對付自己。
不過區區靈鶴他豈會放在眼中,他非但不閃,還迎面衝上,大喝一聲,掄起手中渾鐵悍金錘一錘砸下!
空中響起一聲擊鼓般悶響,這一錘如同砸在水面之上,白氣冰珠四濺飛散,在這靈鶴身上蕩起層層漣漪,精魄幻化的身形忽隱忽現,竟然在這一錘之下隱隱有崩散的趨勢。
而靈鶴這一啄也刺在了張衍肩頭,深入數寸,隱隱有血跡從衣物底下泛出,但他彷彿毫無所覺,舍了一隻金錘,另一隻手伸出,一把抓住靈鶴頸脖,將它扯了過來,持錘之手高高舉起,轟然砸下!
這一擊卻是正正砸在靈鶴的頭顱之上,一聲哀鳴,它雙翅拍動,兩足亂蹬,竟是想掙扎出來,然而張衍的手宛如鐵鑄,竟是紋絲不動。
他再度舉起手中那柄混鐵悍金錘,驟然發聲大喝,猶如舌綻春雷,只聞轟然一聲爆響,身下靈鶴應聲崩散,點點靈光逸去,只剩絲絲清氣繚繞金,徐徐不散。
石陽子手中牌符咔嚓一聲碎成粉末,從手指中簌簌而落,他看得瞠目結舌,一隻堪比玄光三重修士的靈鶴精魄竟然就這樣被生生打散了?
他一個激靈,哪裡還敢多留半刻,忙不迭捲起遁光飛身逃竄。
張衍把玄功一運,肩上的傷口立時收攏不見,見石陽子欲逃,面上微微閃過嘲色,把法訣一掐,適才被他捨去的金錘不知何時居然早早等在了前方上空,對準著此人便往下落去。
石陽子才出去了十幾丈便覺不對,抬頭一看,見一隻金錘迎面砸來,頓時嚇得魂飛魄散,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