筱瓔來得親近,而且這個女兒潛力極大,他是當真有心栽培。
法駕行有一天之後,終是降落在一座通體玄色的幽殿之前,此處殿宇仿若用流氣所築,看去如潑墨一般,飄散迴繞,與周圍景物交匯相融,站在這裡,整個天地似也只剩下了黑白二色,森冷空寂,毫無半分生氣。
梁驚龍帶著眾人下了法駕,他對菡素言道:“你如今法身已失,經受不起上君氣機,還是在外等著吧。”
菡素言道:“妾身便在此等候夫君。”
她心中滿是憂慮,梁驚龍此番若能逃過一劫,那麼她母女二人還有幾分希望,要是被其口中那位君上處置了,那下場怕也不妙。
梁驚龍關照過後,就喚上那年輕修士,就往殿中走去,只是方才踏入那流氣經行之地,頓覺自己渾身法力被壓制了下去,極難調動,對此他們早就是視若平常,沿著一道懸空崖道邁步行走,有百來息後,再來到正殿門前。
兩人跪下一個叩首,梁驚龍道:“弟子梁驚龍、關屯中自餘寰回返,懇請拜見君上。”
殿內出來一個四五歲的小童,道:“梁驚龍,君上問你,關照你的事情可曾做好了麼?”
梁金龍急忙回言道:“稟上君,弟子無能,未能做成。”說著,他又是一個伏拜,“請君上責罰。”
過有一會兒,童子又道:“君上說了,你未曾應誓,說明過不在你,現問你詳情經過,你要如實說來。”
梁驚龍面上一片感激之色,下來便將餘寰諸天之內所歷之事交代了一遍。
只說完之後,卻久久不見迴音。
兩人惴惴等了許久,終是聽到那童子開口道:“君上讓你二人入殿說話。”
梁驚龍道聲了是,連忙起得身來,與那年輕修士一同往殿中走來。
這裡大殿內並無樑柱,四處空空蕩蕩,上不見頂,唯有渾沉天幕,而兩壁之上滿是石雕壁畫,其中人物卻在一個個來回走動,畫中有幾名坐在高處之人,看著兩人進來,俱是露出嘲諷鄙夷之色。
而正對面玉臺之上卻是立有一尊高大石像,雕琢粗糙,模樣似人似鳥,外間圍裹一團墨團色氣機,給人感覺如同活物。
二人見了,連忙跪下,道:“見過君上。”
那石像隆隆發聲道:“屈長老,此事你如何看。”
壁畫之上有一人轉了過來,對著石像一拜,恭敬言道:“君上,弟子以為,那問題當是出在那名冊之上,因是界中以往那班人曾與青碧宮有過什麼不為我等所知的暗約,此輩先前被我覆滅,什麼都未曾留下,想來也是無法查證了。”
說到這裡,他把聲音提高了幾分,語氣略顯激烈,“君上,在下本就說過,梁長老所言之法並不可取,因有太多不可預測之事,所行所為極易暴露,現下這便是實證。”
那石像道:“屈長老這麼說,那是本君的過錯了。”
屈長老惶恐道:“不敢,弟子絕非此意,只是梁長老自以為對餘寰諸天瞭解頗深,這才誤導了君上。”
那石像道:“既然自內無法瓦解此輩,那便取你之策好了,梁驚龍,你可知餘寰如今勢力幾何麼?”
梁驚龍躬身道:“回稟君上,弟子已是探看過了,餘寰之內此前大戰了一場,戰亡數位天主,實力不說大損,也是大不如前,青碧宮秘殿弟子難望究竟,但已探明,四劫修士如今還有兩人尚在。”
那石像道:“屈長老,你可有把握麼?”
屈長老大聲回應道:“回君上,弟子敢立誓言,不滅此界,神消魂滅。”
那石像道:“需用多久?”
屈長老這時倒很是謹慎,小心翼翼回道:“雖我與梁長老都是四劫,可青碧宮中還有秘殿長老,無法正面相拼,這般就需從別處界天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