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一道人把雙手負後,昂首言道:“近日天機被一股莫測之力所矇蔽,布須天外一些道友俱是覺得不同尋常,故請得敝人來一問。”
先前域外魔物來找他時,他也不難看得出,這是在慫恿他與人道相鬥,不過他也有自己的算計,故是答應下來,順勢來與人道元尊見上一面。
旦易道:“天機之變,與我人道並無關係,我等也在查證原委,待有了結果之後,若是方便的話,自會相告道友。”
太一道人卻是搖頭,語含深意言道:“說與人道無有關係,卻是未必見得吧。”
旦易見他神情略顯認真,倒不像是譏諷之言,皺眉道:“道友莫非知曉些什麼?”
太一道人悠悠言道:“敝人以為,天機變化,乃是布須天少人鎮守之故。”
說著,他看向四人,同時伸手往上作勢一指,道:“布須天中,當年十二位有真陽修士合天與此,任什麼意外變動都可被鎮壓下去,可如今只有諸位四人,自不免會有些異變出現,若是放開門戶,由得諸天道友也是入主布須,就不難避免此事了。”
旦易道:“道友此言,其實也不是不可,但諸位可願認同我人道麼?”
太一道人言:“道友說笑了,若是諸天大能皆願入得人道,敝人又何必來諸位道友談這些?我與一眾道友所屬意者,無非是諸法共演天地,同參妙境,如此無論何人皆有通向上進之門,也可避免那生死爭鬥了。”
旦易聽他這話,卻是搖頭。
乙道人、傅青名都是冷笑不已。
如今人道主宰天地,他人要想加入見來,並在布須天中開以立,那要麼自身本來就是人身修士出身,要麼完全認同於人道。
譬如乙道人就非是人道修士,可他真身乃是由人道煉就而成,自身又道法與人道一致,也無創立他法代替之意,所以仍可歸入人道之中,未來照此修行,一旦遇得機緣,也未必不能修成上境。
而似如先天妖魔或者域外天魔那般,意圖自立道法,若是他們主宰了布須天,那麼除其等道法之外,任何非其先天精靈出生的生靈都無法成就大道。至於那域外妖魔,亦是如此。
按照太一道人之言,任得此輩合身於天布須,那麼首先人道就要從天地主宰之位上退了下來,再由得諸法共治天地,這是他們絕然不可能同意的。
旦易針對太一之言,沉聲反駁道:“在第二紀曆時結束時,先天妖魔曾佔據布須天達百萬餘載之久,因其非是人道,所以並無合天之舉,可一樣不曾有任何異變出現,可見得這與多少人鎮守布須天並無關係。”
太一道人卻不同意,言道:“這卻未必見得,道友當知無為無過之理,第二紀曆人道元尊盡數被斥於布須天外,顯然遭天所棄,後來這些惡果,說不定就是人道又重佔布須,才將之引動出來,而由諸方大能合力,就算不能避免,也能鎮壓天機,又何樂而不為?”
張衍心中有數,太一道人這是見用之前手段奪取元玉希望渺茫,故是換了一個策略。
雖然他們不可能被這三言兩語所動搖,可是其餘勢力卻極有可能被這一點所打動,甚至因此而聯手。
其今日之言,既是建議,也是隱含有一絲威脅。
只幾方勢力心思各異,又彼此相互警惕,何況其也未必願意聽從太一金珠牽頭,而若太一無法成為主持大局之人,他自也不會那麼賣力,再則他們也不會坐以待斃,所以此事看去可成,實際做起來絕不容易。
他思索過後,這時也是開口道:“人道既能重據布須,那自也在天道運轉之中,是以尊駕之言,不過是妄加揣測罷了,貧道以為,天機變動,並非是少人鎮壓,反還可能與尊駕脫不了干係。”
太一道人眼神閃爍了一下,隨即笑道:“哦?那倒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