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自己,下來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,萬萬不能行差踏錯,夢中機緣能不碰就碰,免得重蹈端奇真人的覆轍,反正只是眼前這些收穫,對他來說也已是足夠多了。
華英翎在江名堂離開之後,就回得峰上居處,親筆寫了一封書信送往張蟬修煉洞府,在萬闕星流之中兩人曾一同對抗敵手,算是結下了交情,而後者作為自家祖師的親信,想來應該也是知曉些什麼的。
不過半日之後,他就收到了張蟬回書,這才大概瞭解了情由。
近來靈機異常,又因為某種天機變化,使得世上因果顛亂,有些人便因此窺見了一線天數變化。
這些變化未必真是存在,但確然是極有可能發生的,此輩得見之後,就能避開劫數或者尋得不少機緣。
看到這裡,他不禁想到了江名堂,這名晚輩身上忽然得以從同輩之中脫穎而出,或許就是因為如此。
再是往下看去,發現這裡面實際遠遠不止一種情況,譬如另一種,則是修士受到天機感染,自己身軀之內多出了另一人的意識。
而這是最需要嚴加盯防的,因為此輩受侵嚴重的話,當自身意識被完全壓制後,那就不再是原來那個人了。
通常一名修士若是在山門中修煉成長,自然會與同門師長結下情誼,出門在外,靠宗門庇佑,同時也會主動維護宗門。
可是在完全變為另一人之後,那就不能再把其當做自家人看待了,因為其人某一個想法變化,說不定就有可能給宗門帶來嚴重危害,而且功行愈高之人則破壞愈大。
那端奇就是這般情況,此人原本乃是鑑治天一個宗門的長老,可某一日間,卻是忽然出手,將另外兩名宗門長老殺死,並將宗門之內的寶物竊走,至於門中數萬弟子,更是被他隨手之間化作飛灰。
此人入至山海界內,恐怕不止是為了避開餘寰諸天之人,也有可能是衝著更多機緣而來。
只是其自家也不知道,這等惡念及過去卻是瞞不過伯玄、伯白兩位神君,只是其身為洞天修士,有崩山毀陸之能,現在正值鬥法盛會,為了不使山海界遭受太多破壞,所以才在其到了天嶽之內再行動手。
華英翎待把書信看完之後,發現這裡面並未言及是否有凡蛻真人生出這等變化,究竟是未曾發生,還是這些人把自己深藏起來了,現在都無法確定。
他深皺眉頭,要是凡蛻真人都受此侵擾,那是極為可怕的,所能造成的破壞不是一點半點,所幸還有自家師祖在上坐鎮,應該不至有事。
幾日之後,廣源派山門彌鈞山外,楊妙笙懸於半天之上,她豎著雙丫髻,身著湖水綠襦裙,整個人深陷在一團錦繡雲霧之中,時不時翻來滾去,手中則是拿著一截柳枝甩來甩去,一副頗感無聊的模樣。
天穹忽然一黯,隨即聽得有鶴唳之聲,她咦了一聲,露出了幾分精神,踩雲而起,往天中望去,便見一個年輕道人走了進來,先開始看不真切,氣機也是一片模糊,倒是逐漸走到近處,身影容貌漸漸清晰起來,氣機也是同樣變得明朗。
楊妙笙眸光一亮,萬福一禮,道:“方道友來了,有禮了。”
方心岸回得一禮,道:“道友久等了,方某奉恩師之命到此,與道友一同緝拿那人。”
楊妙笙把手中柳條一扔,兩眸睜大,略帶興奮道:“這就動手嘛?”
方心岸看她一眼,道:“楊道友鬥志勃發,卻是與先前同道所言有些不同。”
楊妙笙頓時有些不好意思,她其實不喜與人爭鬥,平常也是遊山玩水,觀摩蝕文,感悟大道玄妙,從來不管宗門之事,可是這次是被人帶著一起去欺負人,那就另當別論啦。
她咳了一聲,生硬轉開話題,“不知道這一次要對付的是哪一位啊?”
方心岸道:“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