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上此處,這李岫彌果然是有本事的。”
他卻不知,雖延重觀立派未久,但一切禮儀規矩都是按延重觀舊典禮章來做,這等上古宗門,傳承久遠,而妖部原先可不管這些,直到在與溟滄派爭鬥之中落敗,對其競相效仿,這才有了後來許多規矩,兩者自不能相提並論。
隨那弟子一路到了丘陵之上,見了李岫彌本人,他躬身一禮,並不隱瞞自家身份,直言道:“元君宮侍從倉昝,拜見李掌門。”
李岫彌已有所料,面上不見絲毫異狀,只打量他幾眼,道:“原是貴客來此,恕李某招呼不周了,請坐下說話。”
倉內侍見得知自己身份之後,毫無不悅之色,也未驅趕於他,心中一振,道聲不敢,到了客席坐好。
李岫彌道:“貴客來此,可是有所指教?”
倉內侍不講來意,只說仰慕之言,他口才甚好,一時滔滔不絕,直到見李岫彌似有所不耐,這才收住,朝左右掃了掃,小聲道:“在下有要事相稟,可否請掌門屏退左右?”
李岫彌輕一揮袖,法壇之外頓起一層浮光,道:“倉道友有話可直言了。”
倉內侍站身朝北拱手,低聲道:“今奉王上之命而來,是欲請李掌門為候,奉我王廷為主。”
李岫彌笑了笑,搖頭道:“多謝貴主美意,李某立得門戶,是為繼傳師門道統,卻無意另換門庭。”
倉內侍試探問道:“據在下所知,李掌門乃是水族成道,莫非就從未想過迴歸正源麼?”
通常妖身修道之人,若是習練了玄門正法,很是忌諱被人說破自身根腳,但李岫彌卻不介懷,反而坦然道:“不錯,我本海中一妖魚,雖僥倖開得靈智,但若未遇得門中師長指點,至今當還渾渾噩噩,不識天數正道,有這番傳法之恩,便入正源,也當是歸入玄門一脈,而非你北冥妖廷。”
倉內侍不解道:“李掌門,在下方才過來時,見貴派門中,泰半弟子皆為妖身,顯你也顧念根本,卻為何不願受王上好意呢?”
李岫彌道:“尊客誤會了,我承師命光大門戶,不拘來者是何出身,只要有求道之心,皆可入門修行,只來風陵海前,我在西海講法,那本是偏僻之地,並無人蹤涉足,所收弟子,自然都是妖類,卻並非不喜生人修道。”
倉內侍見只憑言語無法說動對方,知曉此路是走不通了,便按原策,打算以利誘之。
他自袖中取了一隻玉匣出來,將盒蓋開啟,推至其面前,道:“此是王上命我帶來,請李掌門一觀。”
李岫彌往下看去一眼,不覺神情動容,一時移不開目光。
倉內侍把姬望所開條件一說,道:“只要李掌門願受候位,尊我王上為主,此物便當歸李掌門所有。”
李岫彌閉上雙目,揮了揮手,道:“若無他事,尊客可以離去了。”
倉內侍一皺眉,決定放下最後一個籌碼,有些不捨的將那隻斷角拿了出來,並小心放開一絲氣機。
李岫彌身軀一震,睜眼瞥去,方見那物,心下卻是猛然一跳,似有一股跪伏下來叩拜的衝動,好似修為到家,強行壓制下來,澀聲問道:“此是何物?”
倉內侍嘿嘿一笑,道:“此乃龍君所留,曾為歷代妖主之憑信,此物之貴重,想李掌門也是知曉,若尊駕應下先前之議,王上便可以此相贈。”
李岫彌能感應的到,這斷角雖經有萬餘年,但竟然生機未斷,也不知這班妖皇后裔用了何等手段,才傳至如今。
按那典籍之上所載,他要入得洞天之境,首先尋一寄託之物,而這斷角入手,或便可助他成就。
這一回他沒有立刻拒絕,沉聲道:“尊客不妨下去休息,容我思量一二。”
倉內侍立刻站起,道:“若李掌門想清楚了,只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