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皆亡故。
北冥洲自上古開始殘存的妖部勢力,除了一個名存實亡的妖廷,已是不剩下什麼了。
他仰天一望,清晰能夠感覺到,自身氣機比此前果是輕靈了許多,心下冷然忖道:“雖扳回一點劣勢,但眼下我方氣數還是不足,玉霄派著實佔了不少先機,不過這也無妨,再多斬殺幾人也就是了,只等這神獸卵胎誕出,我便攜之直奔東華洲,沿海攻打太昊派山門,看玉霄救是不救!”
摩赤玉崖之上,譚定仙倒吸一口涼氣,指著言道:“此人鬥戰之能,我輩之中,卻不知有幾人可以比得?”
屈如意也是神色凝重,張衍所表現出來的戰力,在他看來,比之三重境修士也差不了多少。
肖凌雲這時道:“此人活在世上,對我威脅甚大,譚掌門何不以玄術擊他?”
譚定仙卻十分為難,他手中所持玄術固然威力不俗,可做那威懾方是最好,要是使了出來,對溟滄派便就再無掣肘了,本來是襲眾之術,眼下只為一人使出,卻是有些不值得。但若置之不理,似乎也是不妥,只得向亢正真人投去問詢目光,見後者對他微微搖頭,便又把心思收定。
闢壁殿主這時打個躬,言道:“既然那四部妖候已亡,是否要把那幾位真人給喚了回來?”
亢正真人語聲堅決道:“既已出去,便絕不可半路退回,否則便是我等承認敗了一陣,人心氣志必是受挫。”
肖凌雲道:“不錯,若能斬殺張衍此人,非但不會被削了氣數去,還能再反過來重重削弱溟滄。”
闢壁殿主道:“可此人不好對付,還身攜有兩件殺伐真器,四位道友未必能勝。”
亢正真人思索片刻,抬起頭來,看向屈如意,正容抬手一揖,道:“事到如今,唯有請屈掌門走一回,出面了結此人了。”
屈如意並未立刻答應,而是沉吟了一下,道:“我出面並無不可,但有一條件,此去四位同道需聽我吩咐。”
亢正真人微怔,想了一想,點頭道:“可,待我稍候送去飛書,交代一聲便可,屈掌門功高位重,此刻又面對大敵,想無人敢有不敬。”
屈如意得了他承諾,便起得身來,道:“如此便好。”
他對座上諸人打個稽首,就大步出了殿閣,起身一縱,化一道金光遁去北天。
過去大概有小半個時辰,正在半路之上的四位玄門真人都是收得傳書,知曉屈如意正在趕來,命其不要貿然進擊,此舉倒是正合他們心意。
方才張衍連殺四名妖修洞天,他們也是看在眼中,著實心悸不已,固然平日看不起那些妖修,可也是明白,拋開彼此來歷身份不提,其等功行絕然不弱,便是他們對上其中任何一個,也不可能這麼輕易鬥敗。
太昊派史真人與南華派原翅翁因先走了一步,此刻已先是聚到了一處。
史真人道:“我派掌門來書,要我聽從屈掌門號令,不知你那處如何?”
原翅翁道:“也是一般。”
史真人道:“屈掌門功行是不弱的,但我等非是他門下修士,如此做,似有不妥。”
原翅翁知他說得什麼意思,無非是怕屈如意利用他們,其實他不無這層擔憂,想了想,道:“諭令已到,莫非違令不遵不成?稍候多留個心眼就是。”
等了未久,見天邊三道金虹過來,兩人對了一個眼神,知是對方到了。
浮游天宮之上,孟真人忽感有異,他立起身來,朝南方望了幾眼,沉聲道:“是元陽掌門屈如意,不想此人出馬了,看來應是衝著渡真殿主而去的。”
殿上眾真多是動容,玉霄一方適才已是去了四名玄門修士,其神通道術可非是那幾名妖修可比,且既是來戰,那身上說不定是攜有真器的,這本已是不好對付了,要再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