階而上。
兩旁洞天真人目光俱是投了過來,她不過元嬰修士,這一路經行,在此般壓力之下險些無法邁動腳步,總算是一派之尊,又在玉陵真人身邊服侍過長久,未曾亂了方寸,面上神情也算是鎮定,到了玉臺之下,襝衽為禮道:“驪山派沈梓心,拜見溟滄派秦掌門,見過兩位掌門。”
秦掌門道:“沈掌門不必多禮。”
戚宏禪與濮玄升都是對她點頭為禮。
孟真人出聲道:“沈掌門今來何事?”
沈梓心拜了一拜,道:“我驪山前掌門玉陵祖師飛昇之前,曾有一封符詔遺下,說是內藏玄妙,言此世如有大變,便將此符送於貴派,而今梓心便遵師命而行,將此符獻上。”
說著,她捧出一張符書,高高托起,置於頂上。
張衍看了一眼那法符,如無意外,此符之中當是藏有一道玄術。
他十分清楚,以玉陵祖師的脾性,留下這道法符未必一定是交給溟滄派的,也同樣可以是交至玉霄派手中的,只看局勢究竟如何變化,如何做對自己有利而已。
不過沈梓心在平都、還真兩派遊說之下,自年前始就來至了溟滄派中,也早是已籤立了法契,這才使其最終落在了自己這處。
秦掌門拂塵一擺,將那法符拿入手中,稍稍一辨,點頭言道:“玉陵道友有心了。”又目光看來,溫言道:“沈掌門可有所求?”
沈梓心深深一福,道:“驪山一脈,根基淺薄,山門不固,今願託庇貴派門下,同去天外,還望秦掌門允准。”
秦掌門頷首道:“貴派既願投我溟滄派,我自有懷抱相容。”
沈梓心再度拜下,上了溟滄派這條船,她也不知是否正確,但想起玉陵祖師先前所言,又想及交好宗門盡在溟滄派這處,總有舊日情誼可敘,可照拂一二,反之玉霄那處南華、太昊等派並無什麼往來,態度也是冷漠,此刻就投了過去想也猜疑居多。
她獻符之後,因也是一派掌門,還是飛昇真人大弟子,是以座中也有一席之地。
只是她知自身修為太低,無法與諸真並列,是以坐下之後,垂眼低首,一句話也不說。
孟真這時又言:“稟掌門,可要將我溟滄欲舉界而去之事通傳各派?”
秦掌門回道:“先不必如此,諸派稍候必會前來興師問罪,到時一言可定,願隨我去,自可用去,不願去者,任其自便,若來相阻,斬了便是。”
眾人聽了,都是一齊應聲。
殿外忽然飛入一道符書,直往張衍這處而來,他伸手一拿,看了一眼,便對上方一個稽首,道:“掌門真人,清羽掌門陶真宏、崇越真觀長老米秀男、延重觀掌門李岫彌等三位真人來書,南海之上陣盤已是立定,只待門中諭令一下,立可發動。”
秦掌門沉聲道:“此戰非爭一時之勝負,那地氣仍在採攝之中,主勢在我,敵若不動,我先不動。”
張衍點首道:“弟子明白了,這便回書告知。”
補天閣中,譚定仙一人坐在閣樓之上,他看著天上風雲動盪,一臉沉重。
卜經宿來至背後,道:“掌門師兄,已是查明瞭,由地脈走勢和靈機變動來看,那地氣之出,當是應在北方。”
譚定仙雖有預料,但還是身軀止不住一顫,喃喃道:“何至於此,何至於此!”
只是片刻後,他又搖頭長嘆,“為何如此不智,如此不智!”嘆過之後,又以沉痛語氣說道:“大劫即至,大劫即至啊!”
卜經宿小心問道:“敢問師兄當如何處置?”
譚定仙哼了一聲,道:“還有什麼好處置的,溟滄派敢如何做,定是做好了與天下諸派開戰的準備,你傳書各派,通告此事吧。”
卜經宿躬身道:“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