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玉霄開派祖師曜漢真人起,歷代靈崖之主都在想方設法達成這一目的。
萬年前西洲修士東渡之戰,曜漢真人鎮定四洲四海,護住洲陸不被損傷的同時,也將那氣機打入了四洲之中。
只這氣機久耗之下,至多數千載,便會緩緩消散,若那時洲陸還未曾與玉崖化合,則此事需得再做一次。
而要做成此事,卻繞不過溟滄、少清等這兩塊攔路石,當年中柱洲生亂,北冥洲妖修再興,皆是玉霄派在背後推動,最終也成功使得玉崖再度落在兩洲之上。
而四洲之中,唯有東華洲無法貿然定壓玉崖,但三重大劫到來,卻又是一個絕佳機會,便溟滄派不發動,玉霄派也會設法挑動他派動手,那樣便可名正言順定壓洲陸。
若是一切順利,避過大劫,玉霄興盛指日可待,如是失敗,可先收了其餘三洲,憑藉玉崖守禦之能再慢慢侵吞餘下之地。
要是四洲一全,則此界鍾靈毓秀之地盡入指掌,下來只要不出得什麼變故,遲早能把那地根一樣攝奪而走,化入玉崖之內。
少年道人待運法半晌,那玉崖生出微微光華,他見火候已足,便此寶往天中一擲,隨後一縱身,星光一閃,已是越入其中。
這方玉崖緩緩升至天穹上方後,便就頓住不動,隨一道宏大靈潮罩下,整個南崖竟是憑空消失不見。
此洲因久在玉崖鎮定之下,早已不分彼此,只一發動,立刻便從天地之中分離出去,與玉崖相合。
至於其餘三洲,卻還無有動靜。
少年道人心下略覺遺憾,溟滄派發動太早,若再能晚上個百餘載,收入其餘三洲當更是容易。
而那張衍更是一個變數,若非其人,自己神通早已修成,不難對付嶽軒霄、秦墨白二人。
而若無有此人,兩家之戰分明是自己這一方贏面更大,若門下亡盡,秦、嶽二人就是留在此處也無意義,最後唯有飛昇他去。
只是轉念到此,似是他忽然感應到了什麼,目光投望過去,神情不禁為之一變,眉頭緊緊皺起,搖頭道:“變數,果是變數。”
但片刻之後,他目光又變得銳利起來,暗忖道:“我這裡一動,秦墨白等輩不難由果及因,推算出大致緣由,定會前來阻我,下來便看其手段如何了,但若攻不破我這方玉崖,卻也做不得真正贏家。”
亢正真人此刻正在飛遁之中,他竭力避免與嬰春秋撞上,同時試著找機會尋得一條捷徑,趕去周如英、吳雲青二人處,助二人擊退強敵,至於周雍那裡,卻已是不做希望了。
就在這時,忽感身上符籙一震,霍然抬頭,向上一望,他略微失神道:“是上人發動了。”
知是終究未曾趕上,無法把餘下周氏弟子救了出來,重重嘆了一聲,將那符籙取了出來,抖了開來,立有一股靈光將他裹住,繼而也不抗拒,順著那股牽引之力往上方飄去,很快身影便融入了一團燦爛明光之中。
北海之上,玄武正靜靜安伏在海水之中,這時三道清光自天降下,落在它身側近處。
這頭神獸這時也被驚動,微微睜了下眼眸。
張衍望了一眼罩在玄武身上的光亮,言道;“有勞兩位與我一同出手。”
這定秀神光定住他一人想要化解。需得耗費不少時間,但若得兩名同輩出手相助,當是不難除。
嶽軒霄、梁循義都是點了下首。
前往誅殺靈崖,有這麼一頭幾與凡蛻修士相當的神獸,他們自不會棄之不用。
下一刻,三人同時伸指一點。
三人修為都是臻至此界最高,此刻聯手施為,法力何等強猛,就是同輩修士在前,也要退避三舍,那定秀神光便再是堅穩,也承受不住,頓時泛起圈圈波盪漣漪,隨後便一點點破散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