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有言,真人一至,可自去見他。”
張衍微一點頭,就往裡步去,不多時到了殿上,見秦掌門坐於玉臺上,便打個稽首,道:“見過掌門。”
秦掌門拂塵一搖,道:“坐下說話吧。”
張衍稱謝一聲,到了位上坐定。
秦掌門笑道:“祖師在殿後留有六碑,又有照影圖形,分別對應那封禁各洲六頭妖魔,今我觀五塊已裂,五妖圖形更是無火自焚,想是已為你處置了。”
張衍回道:“其中五妖已為弟子鎮滅,只憾那蒼龍遺蛻尚還不知所終。”
秦掌門不以為意,道:“此物若出,必然難掩行藏,可先不必理會。”
張衍點頭稱是。
秦掌門這時站起身來,對他言道:“且隨我來。”說罷,轉身往殿後而去。
張衍亦是起身,隨在其後。
行出百步之後,但聞潮音陣陣,殿內有一道金光落下,罩住二人,而後再是一閃,殿中並已無了人蹤。
張衍只覺景物一變,目光一掃,便於瞬息間已觀遍此方山水。知是自己身處一塊陌生洲陸之上。
只是再往外瞧,卻是訝然發現,此處竟是浮於虛空之內,上下四方,可見日月懸遊,周列億兆星辰。
秦掌門言道:“此地本為中柱斷去一截,當日諸真與天妖交手之後,其被震落於九重天外,後被祖師拿來煉作了我門中上極正殿,可飛遁來去,出入內外兩界。”
他再把拂塵一搖,兩人身形一晃,隨一陣清風來至一處峰崖之上,此為洲陸至高,俯覽之下。眾山皆小,而由此處朝外觀去,九州之地恰如雞子一枚,被團團罡雲包裹。
秦掌門目望九洲,沉聲道:“千載之內,有三大重劫,第一劫為天劫,天時變化,魔漲玄消。第二劫為地劫,地氣流轉,濁盛清衰。而那第三大劫,則是人劫,這三劫之中,卻以此劫最烈。”
張衍言道:“既是人劫,那當是因人而興,因人而起了。”
秦掌門頷首道:“正是如此,然此劫卻有近憂遠慮之分。便先說那近憂,”起拂塵往前一指,“你且看來。”
張衍順著看了過去,兩目神光透過罡雲,見有三陸聯成一片,極為廣大,卻是認得,道:“那是西三洲所在。”
秦掌門道:“你鎮壓天妖,當到過此處,你看來此地如何?”
張衍搖頭道:“靈散氣微,非是修道人存身之地。”
秦掌門道:“可上古之時,那處卻是修道福地,興盛至極,此與現下之局何其相似。”
張衍念頭一轉,暗忖道:“弟子曾聽聞,這三洲之所以衰敗,卻是有人妄動地根,掌門真人之意,莫非這人劫也是應在此處麼?”
秦掌門沉聲道:“此事既前人可為,則今人亦可為,自清氣衰去那一刻始,人心已是難安。”
張衍深以為然,洞天修士多是仰賴靈穴修持,三大派尚且好說,乃是點他他洲之氣化為靈穴。但其餘七派,靈穴卻是盡系東華一洲,試問其怎肯坐視靈穴衰敗?而此前向三大派伸手求援索要精氣,便是為延阻其消退之勢。
可三派地氣也並非憑空得來,哪可能平白給了出來?
縱能分潤少許,也只能應付一時之急,說穿了,這不過是吊命之舉,治標不治本。
那麼到了最後,剩下唯一一條路,就是盜取地氣了。
可此舉無疑是飲鴆止渴,還會亂了天下靈機。
若真到了那一步,連三大派也無法獨善其身。
上古之時西洲修士還有東洲可避,東洲若亡,又能去往何處?
秦掌門又道:“三代掌門之時,因預見日後有災劫起,曾與玉霄、少清兩派掌門議及此事,其時西洲之鑑過去未遠,最後三人議定,日後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