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之中持坐,他雖已修成力道六轉,戰力不在凡蛻之下,但力道之身,在一方世界逗留越久,出手越多,則越有可能與之相合,故他並未放棄氣道修行。
而這裡紫清靈機無數,一月修行下來,他已能感覺到,至多再有一年,自己便可破開第八重障關。
景遊將一封書信遞來,言道:“老爺,周院主方才來書,小的不敢耽擱,便先送來了。”
張衍將書信拿過一覽,稍稍一思,忖道:“師兄此事確實重要,不過眼下卻需放一放了,需待我征伐寒玉海洲回來再做處置了。”
他之前也不是未有想過精怪異族接觸,不過此輩部族千上萬,內部混雜,又不似東荒百國只有數幾個大國,尋哪一個都是不妥。
之所以造成這等情形,那是因為許多部族背後便有古妖身影,在未曾搞清楚其背景之前,貿然接觸,非是好事。
而且從東荒國那處得來訊息看,幾乎所有異族部族都是以實力為尊,通常與他們好好說話是沒有用處的,只有示之以威。
而此次只要打下寒玉海洲,當可給其等以震懾。
客館之中,公僉造與公子佑兩人皆是在客館之中擺弄法器。
與申方國墨獨一般,兩人也是意識到,有一件法寶在手,可極大提升自身戰力,那樣在與異族及妖魔爭鬥之中無疑可大佔優勢。
公子佑試了多次之後,仍是不得要領,他將胸中血氣壓下,有些煩躁道:“寶物雖好,要想祭煉成功,卻也不易。”
公僉造道:“造與公子說過多次,這法寶本非我玄士所用,祭煉此物,不可動用血氣,只能以靈機相引。”
公子佑不免搖頭,他也知曉這其中的道理,但數百載修行,早已煉得血氣神意混融如一,靈機一動,血氣必出,這哪裡說改就能改得?
他將手中法器放在一邊,道:“此物便是祭煉成了,也難以盡展我輩之能,唯有我懂得煉器之法,成我玄士之寶,方可大用。”
公僉造卻道:“道理是這般,但這煉器之法,九洲修士是不會這麼容易交予我等的,那便只有我自家摸索了。”
公子佑看了看,皺眉道:“祭月,國中難道就拿不出一些有用之物與九洲道友交換麼?”
公僉造沉聲道:“我東荒國傳承萬載,這等物事豈會拿不出來?但也不能完全將希望寄託於此,該做之事還需去做。”
公子佑考慮一下,伸手又將那法器拿了起來。
此時玉簾輕動,一名僕從在外言道:“公子,那位周道長來訪。”
公子佑不敢怠慢,道:“有請。”
不一會兒,腳步聲起,周宣走入進來,稽首道:“兩位有禮。”
公子佑忙還了一禮,因這些時日來多次打交道,他們也算是彼此熟悉,客氣幾句,便就請他坐下言語,並命僕從送上以不菲代價換來的清心香茶。
周宣言稱謝一聲,落座之後,他坐正身軀,朗聲言道:“貧道此回是來告知二位一聲,我九洲修士,下月將要北上攻伐寒玉海州,不日就要離了這六洲之地,使者若是不方便,可先行離去。”
“攻伐寒玉海洲?”
公僉造渾身一震,露出驚駭之色,站了起來,再度問了一遍,道:“尊駕是言,攻伐寒玉海洲?”
周宣坐在席上不動,拿起香茶啜了一口,一派自然道:“貴使並未聽錯。”
他並不怕這訊息洩露出去,山海界沒有飛劍符書,遠域傳信,全靠禽鳥來回,北天寒淵距此十分遙遠,訊息不是一時半刻可到,恐怕那位青瓔到現在還不知自家女兒被囚之事。
再則,便是這妖王知曉了,也無什麼大礙,這許多洞天真人出動,動靜絕然不小,怎麼也是瞞不住的,此次乃是征伐正戰,不用遮遮掩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