嘻嘻一笑,道:“陶真人,你與我無當靈殿俱在東海之上立派,我裴歡本也不想與你為難,只是我曾欠下葉道友一個人情,不得不來,今日若是有所得罪,你儘管下得狠手,我絕不怪你。”
陶真人也是微微一笑,道:“裴道人倒是真性情,貧道還想留得有用之身一窺大道,如是爭鬥起來,我自也不會認什麼親疏遠近。”
丘老道目光陰冷,抬首望去,見陶真人身後千光映現,海舟大船排開百里,旗門分列,早已結陣而待,除了本門百數名弟子外,另有六股靈光毫不掩飾的沖霄而起,氣焰囂張,妖雲翻騰,分明俱是一方妖王。
這番聲勢令他中也是心中吃驚,暗道:“這陶真宏倒也會拉攏人心,怎被他聚攏起如此多人來?”
他此次來,雖也有拉攏來的兩三名妖王助陣,但與陶真人一比,卻是相形見絀。
他喝了一聲,一步走出,駢指往前一戳,遠遠叱道:“陶真宏,你屢犯戒條,掌門祖師將你逐出師門,本待你自新悔過,怎奈你不但不知道悔改,還妄想另立門戶,現下賊心不死,又要來搶奪海上仙府,這你些門人弟子何其無辜,今日卻枉受你的連累!”
陶真人面上雲淡風輕,只道:“道之爭,何來是非對錯?丘真人若想得那仙府,不必另尋藉口,那不過是枉費口舌,只管來做過一場便是。”
丘老道被陶真人說得語聲一噎,有心想要動手,怎奈眼下還不到最好時機,只得哼了一聲,恨恨拂袖不言。
葉風波望了幾眼,低聲道:“丘道友,那些散修畢竟只是因利而來,只是仗了陶真宏的勢而已,只消斬了他,必是星流雲散,不復存在,道友不必有所顧忌。”
丘老道冷哂道:“這等披毛戴角之輩,不過我降妖圈中玩物罷了。”
裴真人看了兩人一眼,笑道:“兩位道友何須多慮,我無當靈殿今次帶了百多弟子而來,也有幾名是化丹修士,彼此也算勢均力敵,足可與陶真宏一爭。”
林道人卻是一皺眉,突然出言道:“只是崇越真觀至今還未出現,需提防他們在旁作祟,別為他人做了嫁衣。”
三人俱是點頭,道:“自當小心。”
四人商議完畢,便將那雁橋一分,各據一方,閉目端坐,只待仙府出世。
第六十四章 百年謀算,圖窮匕見
海上兩方對峙,沈鳴孤卻立足在一片陰氣中,俯瞰下方。
這陰氣非霧非雲,只是身上這把“陰戮刀”的刀氣所化,藉以藏身斂氣,便是元嬰真人如不仔細查探,也未必能夠窺破他的身形。
修煉離元陰陽飛刀的修士本是攻勢犀利,守禦不足,然而得了此刀,他便能來去自如,瞬息間至百里之外。
眼下他修為未夠,若是境界一到,其中刀靈能亦能聽他指揮,那時同輩修士根本無需放在眼裡,只是若想此刀威能臻至最大,必需飽飲鮮血,方能勉強請動刀中真靈。
眼下化丹修士他暫時招惹不起,只能臨時選一個玄光修士祭刀了,他眼神如陰鷙一般掃來掃去,似在搜尋獵物。
海舟之中,曾寒,辛蟬真、丘居,褚糾等一眾玄光修為的弟子站於一處,對前方陣勢之中的人物指指點點,評頭論足。
“那人便是張衍麼?”曾寒看了一眼,點頭讚道:“倒不愧大派弟子,如此風采不是尋常修道人能比。”
辛蟬真也是看過去,張衍立身海舟之頂,風姿偉岸,氣息飄逸出塵,一身玄袍獵獵而動,直欲乘風而去,身量又足足比旁人高出一頭,放在哪裡都能一眼看出不凡來。
這與那沉香殿弟子所描述的形象一般無二,因此她已能確定,取去七絕樁的定是此人。
她此來雖為討回此寶,然而在看到了張衍後,卻感到此人是難得的對手,若能與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