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宗元來信勸他不要輕言生死,能走上修道之路那是幾世也得不來的機緣,修到眼前這一步更是不易,再轉生一次必然是昧了前世真識,就算有門派護持,得以從頭再來,但除了少數一些大能修士有意兵解外,多數人怕也未必有這一世的成就高。
寧衝玄也是有書信而來,不過他言語簡單,其他都沒有多說,只言張衍若是不幸折在陣中,自會去收他轉世之身為徒。
最想不到的是,同去闖過魔穴的馮銘竟然也來了一封書信,言道及前次全靠張衍才能得出魔穴,自思雖然人微言輕,但若有什麼需要他辦的,定然全力而為,絕不推脫,觀他信中言辭,倒是極為真誠。
人情冷暖,倒是盡在這幾封書信之中。
不過張衍卻微微一笑,你們又怎知我的打算?
就在這個時候,他卻聽到洞府外面一陣吵鬧聲,便抬頭問道:“門外何事?”
商裳匆匆步入洞府,斂衽一禮,道:“稟老爺,島外有人前來拜訪,只說是老爺的舊識,可奴婢見他們個個神色不善,怕不是什麼好路數,因此不敢做主放他們進來。”
“舊識?”
張衍眉毛一挑,起身步出洞府,抬頭往空中看去,自踏上修行之路後,但凡他見過的人便不會忘記,眼下目光只一掃,便認出來這一行人的來路,他眼睛微微一眯自己還未真個去死,這些魑魅魍魎就都跳出來了。
當下露出冷笑之色,將牌符從袖中取了出來,順手開啟禁制,他倒是要看看這行人來此究竟有何目的。
這一行人在萬彰帶領下旁若無人地落在洞府前,張衍又看了看,發現上一次去丹鼎院鬧事的少年,大多都在此地了。
那名藍衫少年狠狠剜了盈盈站在一旁的商裳幾眼,口中嘖嘖連聲,道:“這魚姬美人倒也不錯,等會兒拿了回去送給大師兄,也好讓他多傳幾手妙訣給我等,諸位師弟以為如何?”
身後少年聞言,都是一陣肆無忌憚的擊掌叫好,藍衫少年更顯出幾分洋洋得意來,又拿眼角去瞄張衍,他們今日來,就是要報當日被辱之恨,本就沒有好言好語的打算。
當先行走的萬彰倒是稍顯穩重,走上前來,敷衍似地拱了拱手,嘴角掛著淡淡嘲弄笑意,道:“我乃泰壽萬氏族人,在赤陽島修行,如今我需煉製一把火屬飛劍,你這裡倒是不差,便給了我吧。”
他神情一副理所當然,彷彿吃準了張衍不敢不給。
張衍卻不答他,只是指著藍衫少年那一行人,淡淡說道:“這十幾人我記得早已被逐出門去了?怎麼如今在此?”
那藍衫少年聞言,一個箭步搶出身來,喝罵道:“張衍,你還以為你還是當初那個真傳弟子麼?如今你已是將死之人,少在這裡擺這副架子,還是先顧念著自家吧,小爺當初能被請走,今日就能被再請回來,你又能如何?”
張衍眼中冷芒一閃,道:“也就是說,你們未得門規允許便迴轉了山門?”
“門規?”藍衫少年哈哈大笑,回頭對著他那些同伴說道:“門規算什麼?小爺倒想看看,如今有誰還有膽來……”
他話還未曾說完,突然,一道藍芒從頸脖上閃過,嘴巴張了張,兩眼一翻,頭顱便從脖子掉了下來,“噗通”一聲,無頭屍首栽倒在地。
張衍淡淡說道:“跳樑小醜,也敢來我面前大呼小叫。”
這一幕發生的極為突然,本來還在大笑的那些少年俱是面容一僵,聲音戛然而止,愣愣地看著,幾疑自己還在做夢。
可那顆帶著張狂神情的頭顱還躺在那裡,此刻看起來還有幾分扭曲,明明白白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真的。
便是萬彰也怔住了,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,顫抖著手指著張衍,驚怒交集道:“張衍,你,你,你竟敢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