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此機會,他袍袖一甩,放出一道小水光輕輕一卷,就將之收入進來。
他法力轉動時,一放即收,周圍靈機雖是受到牽動,但還未掀起多大浪潮就又平復下去。
但在此時,周圍忽然湧出十餘根一模一樣的翎羽,有大有小,好似認準了他一般,紛紛向他所在之地飛來。
張衍心下暗哂,不出所料,翎羽遠不止一根,或許眼下所見,還不是此間全數。
他並不與之直接衝突,而是駕劍光遊走。
此羽縱然內中別有玄異,但遁行過緩,對他來說就只要小心些,就無太大威脅。
下來如法炮製,似方才一般用福壽鎖陽蟬先將其定住,拿住靈機,隨後起水光將之一一收去,用了小半刻,就徹底掃清。再仔細探查一遍,見再無多餘暗手,就繼往下方遁行。
不出數里,前方地界變得逐漸更為寬闊,轉過幾條曲折甬道後,眼前忽然一亮,在這地底之下,竟有現出一道灼灼明光,照得此地如同白晝光天。
他舉目瞧去,下方有一百丈大小的穴口,深不見底,杳杳渺渺,而約莫半里地外,懸有一座丈許高下的精緻廬軒,一名面目冷峻的白衣道人正一人獨坐其中。
見他到來,此人一怔,眼中大起警惕之意,隨後緩緩站起,起手一禮,凝聲道:“未想是溟滄張真人到此,有失遠迎。”
張衍起手還了一禮,淡笑道:“楊真人,此地可還非你靈門之地。”
楊破玉一笑,語帶自通道:“此是早晚之事。”
他入得這裡亦是不長,可不認為這短短時間內玄門一方就可把晁嶽等擊敗,定是有人設法將其等拖住,只張衍一人往此地突入,好阻他晉入洞天。
張衍淡聲道:“那道友且來與貧道論個高下吧。”說話之時,一道劍光已是飛出,懸於頂上。
楊破玉語聲森然道:“楊某性命可不好取,張道友有什麼神通,儘管使來。”
他雙袖一展,重又坐了回去。
到了此處,因靈機所限,修士宛如被套上了一層枷鎖,他縱有“九傷涵煙遁”也不敢隨意施展,但他深知對手亦是如此,不敢使動什麼威力宏大的神通之術,那守禦起來當是不難。
張衍輕輕一晃身軀,背後飛出一道細細金光,橫及全場,頭尾深入遠端,不見長短,略一閃動,便斬了而來。
楊破玉心下大起警兆,不覺暗皺了一下眉頭,忖道:“本是想稍候再用此法,但現下不用怕是抵擋不住。”
他身上雖有一件護身真器,但在韓王客破陣時已然使過,未必再肯聽他驅使,但好在還有一門神通在身,足可應付,當下一運法訣,身上忽有一層淡淡灰光浮起。
金光須臾便至,只是一斬殺上去,卻似中了一層無形虛影,自其身上一透而過。
張衍一挑眉,隨心意一動,飛劍已是殺至,然而卻是遇到了一般遭遇,絲毫未能斬中此人之身。
楊破玉冷笑道:“張真人,不必枉費心思了,我固然無法敗你,你卻也未必能敗我。”
為能夠成功晉入洞天之境,他也是做了諸多應對,更是設想過,萬一在關鍵時有大敵在突入靈穴,自己當如何抵擋。
為了應付似眼前這般局面,他特意修煉了一門唯有三重境修士才可上手的“元通身外身”。
此門神通可煉化一樁奇物來代己受劫,一生之中可使動三回,在此物破散之前,自身可全然無傷。先前對陣師寒山夫婦時,他也是用了此法正面接下命殺之劍。
與血魄宗“借物代形”不同,此法施展之後,修士亦是無力傷敵,只能坐看敵方出手,自身安危全數系在所煉奇物之上。
他所選奇物名為“金羅藤”,此物長在地下萬丈深處,依附在東華洲地根之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