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門殷照空早已與莫照嶽、林照豐二人在殿外恭候。
如此禮遇,倒也並非無因,以往這還丹峰周圍還有天外修士時不時前來轉上一圈,可自張衍到來之後,卻俱是遠遠避開,無人再有接近。
渡塵宗由此知曉,此人在界外身份定然非同小可,身後門派應是極盛,不是自家吹噓,這也迫使他們提前有了決斷。
張衍走上前去,與三人相互致禮,寒暄一陣後,便一同入到殿中。
坐定之後,又言說了一陣,林照豐在殷照空示意之下,抱拳言道:“張道友,我等商議下來,已是決定讓出還丹峰,遷出此界,而腳下地氣,則任由真人取去,現下我門中已是準備穩妥,未知真人那處可有什麼說道?”
張衍笑道:“半月之前,門內已有飛書回覆,只是尚不知諸位何意,是以並未拿出,如今諸位既有決斷,倒可分說清楚,而今九洲之地,卻有三個去處可供貴派選取。”
莫照嶽急急問道:“不知是哪三個去處?”
張衍笑道:“其一,可去往北冥、東華兩州交界之地,這處與我溟滄挨近,除需小心北地兇妖外,別無大礙;其二,則是在外海之上尋一地安置,此處有一宗門與張某交好,到了那處,可以互為照應,至於那最後一處,則可由得貴派遠去他洲另覓洞府,自此之後,我溟滄派不來過問。”
林照豐沉默一會兒,看了看殷照空,隨後道:“道友可否稍等片刻,容得我等商議一番。”
張衍笑道:“自然,此是大事,諸位可慢慢商議。”
林照豐招了招手,自有一弟子上得殿來,道:“張真人請。”
張衍起身打個道揖,隨那弟子往偏殿去了。
殷照空沉思一陣,道:“兩位師弟如何看?”
這些時日來,林照豐也從張衍這處打聽到了九洲格局,已是大略知曉外界是何情形,聽得掌門師兄動問,立時言道:“師兄,這第一處,北靠溟滄派,左右又無小宗大門,看去無憂,但往那處一落,卻是被兩頭堵死在了其中,再無半點舒展伸張餘地,小弟以為絕不可取。”
殷照空沉聲道:“師弟考慮得當,為兄也認為不妥,如是去得此地,等若成了溟滄派北面屏藩,長久而言,對宗門極是不利。”
林照豐點點頭,道:“至於第二處麼,小弟認為倒是暫作為那立足之處,這海上地界廣闊不說,靈物亦有不少,足可供我一門所需,又與洲陸相隔不遠,強敵亦無洲陸之中那般多,若遇危難,還可隨時退了回來,兩位師兄不妨考慮一二。”
殷照空考慮許久,頷首贊同道:“界外有重劫降下,那東華洲中已生變亂,致那靈穴不穩,否則也不用來我界中取借靈氣,而海上卻是不同,不借靈穴,也可暫時安穩棲身,卻是首選。”
東華之上立派,若不想淪為二流宗門,必得一處靈穴,然而東華洲中靈穴皆有定數,而今大劫一來,更無指望。
但若往那海上立派,卻無需如此。
好比那崇越真觀,因海上靈機太過逸散,不好點化,是以自身就無有靈穴,只能下猛力在一定地界之內竭力收聚,待數百載後,靈機枯竭,便換得處地界再立山門,如此週而復始。
林照豐言道:“師兄說得是,待那三劫過去,我後輩弟子再設法入得洲陸不遲。”
雖然他口中說不懼劫數,但性命誰又會輕易捨去,當然是能避則避了。
莫照嶽奇怪道:“那最後一處呢?師弟為何不提,去得外洲不也同樣逍遙?”
殷照空嘆道:“大海茫茫,有無窮兇險,我等在東華洲已算外人,再往遠去,卻不知還要生出什麼變故來,若我門中有一人可至那象相之境,倒是可以一試,否則比上述兩個去處,卻是下策。”
林照豐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