變化羅滄海看去,便悄悄掃了幾眼,見其也是怔忪了片刻,未曾留意到自己,不禁鬆了口氣,心下又加緊盤算了起來。
祁娘子雖也為那玄黃大手所驚,但此刻峽中功力道行深厚者比比皆是,說不上是哪一個長老出手,在維護自家門中弟子,因而並不曾多想什麼。
羅滄海雖知張衍往昔戰績,但玄黃大手非是其殺手鐧,往往也只是用來牽制,並不如何為人看重。
當日兩人動手,張衍也沒有用出這門道術,故而他也並未往其身上聯絡。
更何況他在師兄呂鈞陽的指點之下,已是把四象玄梭煉得小成,平輩中對上任何人都是不懼,自不會把此放在眼中,在最初的驚怔過去之後,也就把心境收拾穩了。
他起腳一踏,在白蟒背上用力踩下,道:“你這懶貨,愣在這裡做什麼?還不快走!”
白蟒吃痛,哞叫一聲,攪動浪花,擺著軀體游去。
武寰辰與祁娘子對視一眼,俱是一語不發,展開遁法跟上。
承源峽中,黃霧已是緩緩退去,待收盡之後,眾人才復見頂上萬裡晴空。
此時已是辰時初刻,薄霧方散,江河清澈,嘩嘩流淌,朝陽懸在天中,萬道金霞破開陰霾,灑上身來,承源峽中諸多修士頓有恍若隔世之感。
隨即有許多人醒過神來,卻是臉色發白,呼叫大喊,如潮水自兩岸般山嶺深處退去。
原來方才張衍那一掌卻是令許多人嚇破了膽,若是這一擊拍錯了方位,大手籠蓋範圍之下,怕是無人可以逃脫,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場。
張衍這般運使法力也是頭一遭,方才聶圭、童映淵二人發威,所現出的神通道術也是讓人讚歎不已,可在這以最為純粹的法力比拼之下,卻是黯然失色。
黃菸絲絲縷縷的收回,落入頂上罡雲之中,那枚也是落至到張衍面前,只是輕抬手去,就將那符詔拿住了。
他目光微微一閃,方才故意把符詔緩緩召回,卻無一人上來與自己爭奪。
此舉已是試出,魔宗弟子確然不想與自己在現下撞上。
看了那符詔一眼,收往袖囊之中。
他略作思忖,此是拿來的第二道符詔,而今瑤陰派符詔尚未降下,若是能拿得,當有三張在手,這恐會遭不少人的覬覦。
在去極天上前,他自問沒有無有閒心與人糾纏,亦不想自家手段都讓人看了去,是以一旦有變,便唯有施雷霆手段,在短時間內殺盡窺伺之人,以作震懾才是。
周煌此刻緊皺眉頭,道:“此人留下來,必是我周族禍患,定須設法除之。”
他現下已是覺得自家先前推論並不怎麼準確了,張衍已是一而再,再而三顯示出了不凡之處。他仔細想了一想,不說門中後輩,就是自家對上此人,也未必能夠穩勝,這結論令他心中煩躁不安,恨不得立刻衝出將其除去。
周輕筠沉默一會兒,輕輕言道:“他縱然有些本事,可……”
周煌卻是打斷了她話頭,沉聲道:“不必去管這些,現下我等有個絕好機會,你稍候聽我吩咐就是了。”
風海洋看著那驚天大手收斂退去,往瑤陰峰方向目注片刻,才把目光收回,重投到吳函承、于姓修士,以及楊璧三人身上,笑道:“三位道友,想來都不願丟棄符詔,那唯有一較高下了。”
吳函承表面上看神色如常,可他心下已是又惱又悔。
先前對陣高若望時他敗退下去,本是無顏再戰,好在此次和他結伴而來的同門師弟脾性甚好,無有與他爭搶的意思,這才又能上陣。
可哪裡曉得,又遇上這麼厲害的人物,心中在就此脫身,可一時間又拉不下臉來。
他暗忖道:“此人元嬰二重修士,三團罡雲繞頂,這如何鬥得過他?且鬥上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