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意。”
另一人立刻投入津河中,過不多久,曷老率一行人到來,他看了看那飛梭,目光有些深沉,隨後一抬手,道:“帶了回去,待此戰之後,再做處置。”
極天之上,諸伯皋見天中紫華盡褪,穹宇重歸澄朗,不覺大鬆了一口氣,又望了一眼那玉壺,臉上卻是露出了惋惜之色,暗道:“可惜了這寶貝。”
此壺名為“醒春壺”,乃是數代之前,餘淵部老祖為祖庭立下大功,是以賜下此寶酬功,其內藏有一口上古之時的天妖精氣。
妖修若是修持力道五轉,便可用此物來避渡雷劫,可自天妖血脈斷絕之後,再無人能煉得此境中,功用已是大大削減。
方才陣法一破,他別無辦法應付這紫霄神雷,只得祭出此物來。
但這寶物一經祭出,沾了塵俗雜氣,無論用與不用,四十九日之後便會自行散去,是故心下有些不捨。
張衍此時已是看出,自己施展神通道術諸伯皋皆有手段從容,絕非是三月時間能夠做到,顯然早就準備要對付自己了。
不過破了那座金鈹陣法,少了存身之所,加之對方不擅遁法,先前所佔優勢已是不復存在。
然而諸伯皋卻不如此看,自忖到了眼下,已是把張衍手段一一試過,再無可懼,於是抬首言道:“張真人,我知你神通厲害,只是此次你未必能拿得下諸某,不若就算個平手,我可發個誓言,我餘淵部百萬部眾,百年之內,絕不踏入東華洲半步!”
此議他心下早已思量過數回了,張衍乃是溟滄派十大弟子首座,便是與自己戰成平手,實則也是有損聲望,魔宗決計不會計較他不入東華之事,如此便可全身而退。
張衍目光望下看來,淡笑了一聲,道:“諸妖王何來此言?方才不過試手而已,莫非尊駕以為貧道手段已是窮盡麼?”
話音方落,他腳下一踏,轟隆一聲,身後霎時騰起千丈水光,如漲潮也似,愈起愈高,不多時遮天蓋地,而後轟然傾瀉過來。
這水行真光一發出,就如同傾海翻洋,氣勢幾不是亞方才紫霄神雷網,諸伯皋看著幾乎鋪盡所有視界的水流,不覺大駭,芒把手中伏波金綾一晃,欲要如先前重水般把其收了去,可那水光委實太多,勢頭又一陣高過一陣,卻是根本來不及收取。
且待那水光蔓上來後,便就生出一股吸拽之力,似要將他拖入進去,連忙運轉玄功,在洶湧海潮中定住身軀,而後把頭一甩,把那長鬚抽來,想要迫得張衍無法施展此術。
張衍哂然一笑,身軀動也不動,一枚貝葉忽然自竅穴中飛出,懸在頂上,垂下一簾金光,將他遮護了進去。
長鬚抽來,噼啪數聲爆響,只是把金光打得一陣搖盪,卻是不曾破開。
諸伯皋還不死心,擎起長弓一連射出十餘箭,可箭光還未出去多遠,半途就被浪潮裹去,根本未能到得張衍跟前。
他神色略略有些慌張,此刻他雖還有手段未用,可在水潮之中卻無法施展,而且一擊未中,那便無了翻盤機會了。
“為今之計,唯有用險招了。”
他打定主意後,自袖中又取了一赤色條長綾來,把身軀一裹,就化起一道虹光飛去,欲待先從這水光之中脫身出去,然後再尋機會。
張衍一晃肩膀,收了漫天水光,立起一道遁光追來,只是並未靠得太近,而是遠遠吊在其後。
他卻不怕對方走脫,氣道修士法力遠比力道修士來得悠長,若是不願停下,那先一步耗盡法力的必是對方。
飛去一刻之後,諸伯皋遁速越來越慢,好似後力有些不繼,兩者之間距離卻是拉近了許多。
到得彼此只差千丈後,卻見他把身軀一抖,遁光之中閃過一陣靈光,竟是現了原形,化作一頭十丈長大白鯉,腹鰭一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