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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從那谷地四方升起一根銅柱,有四個老道人盤膝坐其上,手上都拿有一面幡旗。
銅柱下端時不時起一陣煙霧,往中路匯去,似網結羅織一般,凝結一團,綿延出去百里,橫亙在去路之上,竟是設下了一個大陣。
張衍把遁光一止,目光一掃,見谷地之前,豎有一塊石碑,想必定有用意,因此便把雲頭按落下來,行至那碑前。
這其中文字奇異,似是施過什麼禁制,遠一點就無法看清,因此他走近些,細細看來。
待把其中文字看過一遍,他方才知曉此間來由。
原來山門中化丹修士大比,為防弟子找尋漏子,因此次次比鬥之法皆是不同。
可能是討伐三泊之時最後是那破陣之戰,是以近兩次大比,門中都是接連設下禁陣,由得弟子去闖。
唯有過得這陣關者,方能至那十峰山下。
上次大比,只需找到出路,闖過那由門中長老駐守的陣關便可。
然而此番卻沒有這麼容易了,闖陣之人,需要踏過足足十六道門戶,方可出得陣門。
這還不算,每一座門戶一次只可過得一人,若是闖陣弟子在其中相遇,便要互相爭鬥,敗者則退出陣門,隨陣勢轉動去往他處,若是運氣不好,又要重頭來過。
如此一來,入陣弟子,人人都有可能是對手,且敗陣愈多者,則愈發無有破陣可能。
張衍自是不懼,微微一笑,一甩袍袖,大步入了陣中。
他看這石碑時,亦有幾名化丹修士說說笑笑落下,也欲來看這石碑。
只是看了一眼張衍,見他負手站在那裡,卻都是臉色一變,低呼一聲,竟是躊躇不前,待他走後,方才敢上前細看。
看完之後,有人苦著臉道:“不想此人竟在我等之前,若是此刻入陣,怕是要與他照面。”
另有人立刻道:“不如等上片刻,待這人去得遠了,再入陣不遲。”
同行之人都是深以為然。
張衍步入陣中之後,見飛一陣迷霧,似眼前蒙了一層紗帳一般,看不真切,他縱起雲煙,往前飛遁,須臾陣勢又見變幻,他倒也不急,每行出一里,就凝神推算。
未有多久,他便看出其中端倪。
這陣法倒是不難,只要肯費心推算,稍通陣理之人,若無人阻攔,十有八九都能闖過陣去。
但若是有人爭奪門戶,那便大為不同了,門戶轉換自有定時,稍一耽擱,便會錯過。
這意味闖陣弟子必須在短時間內擊敗對手,方能過關。
如此一來,卻是逼得入陣之人不得不盡出手段。
不過陣法之上有四名元嬰修士護持運轉,隨時可出手施援,根本不虞弟子真正傷了性命。
張衍不由暗忖,此陣對心性和修為都是一番考驗,倒是篩選弟子的好辦法。
他再推算片刻,對這陣法之變化已是瞭然於心,放心按照破陣方位轉動穿梭起來。
未得幾息時間,就聽一聲鑼缽聲響,一座陣門憑空拔起,滾出道道煙霞。
他方欲駕煙飛遁入內,忽然間人影一閃,就有一個人從旁側驟然穿出,似要搶在他之前穿過那陣門。
如果一旦讓此人過去了,那麼陣勢便會隨之變化,張衍尚重新推演一遍,白費一番功夫,因此他放聲一笑,道:“這位師兄,何必如此急切,且留步。”
他心意一動,就有一道劍光劃空而過,攔在陣門之前,若那人執意往前衝去,就要被其斬中。
這人也是暗吃了一驚,他自恃有隱身遁影之法,不叫他人能察知,本以為出其不意定能闖過陣門,卻沒想張衍劍光如此之快,因此急急一個轉身,匆忙避開劍光,方要反擊,張衍起手一指,劍光又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