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罄,她也堪堪臨近油盡燈枯的地步,隨時可能支援不住。
見二人氣力仍是一如既往,竟似絲毫不見疲憊,她暗歎了一聲,也就徹底絕了這份心思。
不過一刻,她便到得那護山大陣之前,把法訣一掐,就往其中縱身躍入。
見她身影往陣門之中隱沒不見,那兩道惡風立時裹足不前,盤旋了一圈之後,去往遠處一座山崗之上,然後往下一墜,就有兩名雄壯露出身形來。
這兩名妖修都是一般打扮,體軀壯碩,有丈許高,上身半裸,肌肉飽滿,筋橫骨突,腰間圍著掌寬的綢布帶,大紅穗子垂下,下半身是鐵鎖子裙,套著厚底高靴,望去彪悍無比。
他們俱是化丹修為,雖是高了羅蕭一個境界,但因修得乃是力道,飛遁之速卻也快不上多少,能一路能追著羅蕭到此,也算拼盡了全身氣力了。
其中一名齙牙突唇,滿臉俱是紅褐鬃毛的修士焦躁言道:“王魁甲,怎麼辦?這可是溟滄派的地界了,不能硬闖。”
以他們的蠻橫霸道,若是別家什麼宗門,管他是什麼來頭,先打上前去再說。
然而溟滄派雄踞東華之北長達萬年之久,與北冥洲妖修不知交手過多少次,斬殺過的大妖更是數不勝數,他們也是被其威名所震懾,不敢輕舉妄動。
王魁甲不服氣道:“我卻不信了,此女能入得陣中,為何我們入不得?”
那名毛臉妖略現出鄙夷之色,道:“王三哥,往日將軍還說你比我有見識呢,怎麼眼下這般糊塗,我看她極有可能是溟滄派門下哪一家弟子的洞府守獸,那大陣自不會阻她的。”
妖修修行不易,要想求長生,一是看血脈,二便找一名大妖投靠了,若是對方看得順眼,不定能賜下些許好處來,第三,便是投靠玄門羽士,為其看守洞府。
此條路雖是如同圈禁一般,但如是運氣好,與玄門中的修士廝混熟了,不定來世還能投個人身,入得玄門中修道,是以仍有不少妖修趨之若鶩。
王甲聞聽此言,嘴裡立刻便罵罵咧咧起來,惱怒言道:“我早說過,此女就是個禍害,可你就是不聽,竟還把那孽種交到她手中,這下好了,失了這孽種,回頭將軍問起,又怎麼和他交代?”
他大聲叫嚷,腥臭的唾沫星子噴了出來,落在那毛臉妖修面上。
那毛臉妖修也不是個好脾氣的,聞言臉頰上的鬃毛都炸了起來,大呼冤枉道:“王三哥,此事還真是怨不得我,你要知曉,旱將軍看此女是個機靈人,出身也自不凡,本還打算收她做個姬妾,正百般獻殷勤之時,我只是將軍帳下區區一個親衛,不能討好她也罷了,又怎有膽子去阻攔於她?”
王魁甲知他說得是實,而且此刻也不是互相推諉的時候。
他煩躁地揮著手,道:“那此事就暫且不提,那孽種必須殺了,否則回去之後將軍指不定要將我等抽筋拔骨,把一身毛皮剝下來做成鎮山大鼓。”
一想到旱將軍帳前那數百隻大鼓,毛臉修士也是渾身一個激靈,臉色有些難看。
他看了一眼昭幽天池,眼中露出畏懼之色,縮了縮脖子,躑躅道:“可此處距離溟滄派的山門不遠,又大陣護持,去了怕也是有死無生。”
王魁甲瞪著他道:“那你說怎麼辦?”
毛臉修士皺著臉,扯著鬢毛,苦惱道:“容我再好好想想,再好好想想。”
這二名妖修都是粗笨貨色,本來就不擅這等轉腦子的活,思來想去,還是沒有什麼辦法。
最後那王魁甲怒吼一聲,道:“管這麼許多幹什麼,你在此處盯著,我進去叫門,叫此間主人出來分說!如是我遭遇不測,你去回稟將軍,叫他為我報仇。”
他一跺腳,駕雲而起,往陣中衝入。
毛臉修士這一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