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一脈修行者,便是鬥法之時敵不過對手,也能安然遠遁而去,極是難纏。
至於化劍一脈,練到深處時,能化億萬劍光,兆數芒星,更可融匯千般道術,演化出無窮妙用來。
不過在三脈之中,此道也是最為繁瑣,最是難以修習精通的。
少清派弟子,正是靠了這三脈劍術,方能縱橫天下,為東華洲第一大派。
張衍自忖自己雖有劍丸在手,可溟滄派中畢竟沒有這般上乘劍術流傳,將未來若得機會,倒不妨去少清派拜一拜山,若能習得一門法訣,也不枉自己在劍道一途上的稟賦。
不過眼下想此,還為時過早。
他低下頭去,把那書冊再往下翻,果是不出所料,這一頁上所載,並不是什麼法門,而是當年少清派三名厲害長老的平生記述。
張衍微微一笑,他也能出這著書之人的用心,此書前面盡是寫些散數哦旁門之法,顯得很是不入流,把少清派也加了上來,那是為了給自己抬一抬身價。
他想了一想,這書雖是沒什麼用,但帶了回去,總還能給弟子看個新奇,便隨手將兩本書冊都收入了袖囊之中,再一揮袖,把面前案几收了,就閉目端坐,修煉功行去了。
半月時日一晃而過,很快到了初冬十月,這時已是水冷枝幹,滿山皆寒。
只是此刻地火天爐之內,卻是猛火熊熊,爐煙四溢,熱浪翻騰,與外界大不相同。
梁長恭與魏叔丹二人正神情緊張地看著那方壘石坑,已是過去兩月了,那尊翼崖神像卻一直無有動靜。
但他們並不敢放鬆警惕,要知其並不是死物,絕不可能甘心就此被煉化了去。
可要將此神像煉成法寶,還需得混入若干寶材,那半途之中便要開得爐門。
這是最為兇險的時刻,此神像極有可能在這個時候暴起反抗,是以他們特意從張衍手中借來“闢地乾坤葉”,就是為了守禦爐門,防備此物衝出。
梁長恭將乾坤葉拿在手中,神情略帶緊張,畢竟那神像相當於一位元嬰三重真人,舉手之間便是地動山搖,就算已被爐火化去了大半精氣法力,可也不是他們自身能夠抵擋的。
兩人又小心觀察了一番,覺得時機到了,就彼此點了點頭,示意可以啟爐。
魏叔丹將身後一杆黃色幡旗拿出,雙手持定,晃了一晃,坑旁壘石陡然有數十塊飛起,瞬時之間,如同開了閘門,熱霧蒸煙滾滾而出,不斷湧來。
與此同時,梁長恭將手中乾坤葉也是祭在空中,金葉一張,飄飄悠悠,懸在前方,立刻垂下一道十丈寬的金簾掛幕,擋在爐門去路之上。
那尊翼崖神像雖被禁制壓下,他得了翼崖上人那縷殘魂,也知曉了些許煉器門道,清楚二人若要自己將煉成寶物,必定要投入寶材,到那時總要開得爐門,那時便是他的機會來了。
因此這兩月來,他雖被化去了不少精氣,但卻一直咬牙蟄伏不動,苦苦忍耐。
此刻他忽然見那爐門大開,逃生之路近在眼前,哪裡還會有半刻遲疑,立刻運起周身法力,疾展遁法,一道玄黑遁光臨空而起,就往外衝去。
只是才衝至前方,卻瞥見一簾金光擋住爐門前,阻了他的去路。
此時出手已然不及,然而到了這一步,又豈能退縮?哼了一聲,仗著寶器之身,一頭就撞了上去。
一聲大響,只聞轟音陣陣,就是爐窟地面上的石礫也是微微一跳,乾坤葉連連晃動,散下金光也是不斷蕩起如水波紋,似是受到了極其兇狠的衝闖。
梁長恭只覺胸口一悶,驚道:“此物怎還有這般強橫的法力?”
魏叔丹看得他如此,不覺一皺眉,忙把法訣掐動,道:“道兄莫慌,我來助你。”
梁長恭一點頭,兩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