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順便再告知他一聲,快些將雙峰月開禁之法弄到手中,如是實在不成,也要設法在我教去往那處之前,將那黃左光處置了。”
修道不知年,雙月峰上,冬去春來,幾回寒暑,不知不覺便已悄然過去四載。
這一日,飛嶼道宮之中,黃左光這正運煉一樁法寶,忽聽得道童來報,說是商騰請他前去商議事宜。
他心中不免詫異,他與商騰向來不對付,往日有車子毅從中調和,還算彼此安穩,但車子毅一走,便是對面撞見,也不過打個招呼,彼此都沒有說話的意思,怎麼今日來請自己?
黃左光心中思量,商騰突然請他前去,難道盟中有什麼要事?
如此一想,他也不敢多做耽擱,立時動身,按照信箋上所言,到得道宮後山一處涼亭之中相見。
此地依山傍水,臨崖垂瀑,花香陣陣,滿眼皆是桃紅柳綠,景緻極佳。
雙月峰駐守之職,三十年一次更替,黃左光往日只顧得修煉,甚少出遊,竟不知後山何時造出了這等勝景。
在亭中坐得片刻,忽見一道光華落在不遠處,光芒斂去之後,商騰現出身來,他步入亭中,上來一個稽首,道:“黃道兄,適才在下有要事處置,來晚一步,恕罪。”
商騰平時見了黃左光都是冷言冷語,後者突然不適應他這般客氣,微微一怔之後,才道:“道兄不知何事請貧道來此?”
商騰看了看山下,此處是經過他特意挑選的,這裡偏僻幽靜,兩人說話,也無他人敢靠近過來,不過他似還是不放心,沉聲道:“道兄稍待。”
把手一揚,一蓬灰濛濛的飛煙撒出,散了開去,片刻就將百丈之內俱都遮蔽,不但風雨不透,便連日月星光亦是進不來。
商震面上微不可察的一笑,如此一來,這裡無論發生什麼,也不會有人察覺到動靜了。
黃左光雖是心中狐疑,但見得他這般慎重,也就忍耐住沒有開口,直到商震坐下,這才急著問道:“道兄,到底出了何事?”
商騰手入袖中,取了一封書信遞出,道:“道友請看。”
黃左光不知就裡,忙將書信拿來,在手中翻了一翻,便被其上內容驚住了,失聲道:“什麼,列玄教竟是要行此詭謀?”
因列玄教賀典一事已是傳得天下皆知,世人皆知到那一日,其教中長老怕是都要回去總壇,隨著時日越發臨近,貞羅盟一時壓力大減,也就放鬆了許多。
而這封書信卻是說列玄教乃是行得瞞天過海之計,是準備起教中全力突襲雙峰月。
黃左光萬萬沒有想到其中還有內情,一時有些難以置信,越看越是心驚。
他看完之後,便放下手中書信,道:“道兄這訊息到底是從何得來?”
商騰搖了搖頭,指了指他手中,道:“小弟也是方才得了此報,不敢擅專,立刻便請了道友過來,此信背後便寫有內情,道兄再看下去便知。”
黃左光一怔,他急急將信紙翻過,入目之處,便看到那處繪有一幅畫像。
一名這道人盤膝而坐,背後有寶光瑞彩,神態祥和,一副仙風道骨之貌。
他與列玄教起爭數年,自是一眼便認出這是其教中祖師,翼崖上人之像。
正想再仔細看時,忽然之間,那畫像似乎活了過來,雙目陡然張開,就有一道金光從中射出!
黃左光猝不及防,“哎呀”一聲大叫,便捂著雙目向後倒去。
他雖雙目痛楚無比,但神智未亂,立時知曉不對,幾乎本能地將護身寶光祭出,隨即心意一動,一道光華升騰起來,就有一隻有六尺大,渾沉厚實的銅鐘擋在身前。
此時恰好一道罡雷劈落下來,正中銅鐘,“轟隆”一聲響,銅鐘卻只是顫了顫,卻不曾損得分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