損處處,青苔入縫,似是荒廢經年了。
陸果後他一步走入洞中,行至身側,指著那條小徑,道:“道友請看,這條石階直通龜蛇峰巔,但途中需經三十六處陣門,昔年我門中有一位師伯來此,住了數百年,破了前八處陣法,小弟慚愧,精研了三百餘載,仍是未至那第九層上,當真是無用至極。”
說到這裡,他也是一臉羞慚之色。
他們這師兄弟三人,也就唯有他稍稍懂些陣法,但也是半通不通,加之又不能解讀蝕文,便只能耗在此處了。
這些年來,那二師兄洪安曾幾次三番提出要請外界同道前來相助破陣,可都是被大師兄端木勵給否了,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支撐下去。
好在如今張衍到來,倒是給了他一線希望。
二人沿著那石階向上行去,走了百零八級臺階後,腳下道路卻往洞窟之外而去,約莫又有數十步……
張衍眼前一亮,他抬頭看去,發現自己正立在一方百丈大小的石臺上,位置恰巧位於那龜蛇山山尾之上,此時天光仍顯,玄朗徹照,入目是一片峻峰秀巒,參差峭壁,巖縫中盡是團簇綠茸,頑枝韌藤。
在洞門左手十餘步外,見得又是一排石階,此路通向那第二層。
張衍方要舉步,目光一轉,卻在洞門旁發現一塊三尺來高銅牌,深深嵌入石壁之中,上面有不少文字,依稀可辨出乃是用蝕文寫就,只是看起來年代久遠,經過風雨磨蝕之後,早已模糊不清了。
陸果跟了過來,指著其解釋道:“張道友,這一至八層陣法入口處,皆有這等蝕文銅牌,便是那破陣訣竅所在,只是破陣之後,靈氣已去,早已鏽蝕不堪,小弟早年來此時,文字還算清晰,因怕其中還藏有什麼門道,散失了恐有不妥,因此另有拓錄。”
張衍點頭讚道:“陸道友心思嚴謹,做事細密,不知那些拓本現在何處?”
陸果得了張衍一句誇讚,心中覺得振奮,道:“這些拓本小弟日日放在身上,都在這裡,請道友一觀。”
他自袖中取出一枚玉碟,遞了過來。
張衍伸手接過,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兒,臉上先是訝然,隨後露出若有所思之色。
陸果看他神情,往前一湊,好奇道:“道友可曾看出些什麼來?”
張衍卻把手腕一翻,將這一枚玉碟收入袖囊之中,笑道:“道友高看貧道了,片刻之間,又哪裡能看出什麼門道來?待回去之後,再細細揣摩,道友勿急。”
陸果誠懇拱手,深施一禮,道:“那就拜託道友了。”
一番言語之後,兩人繼續前行,這回也不停留,連過八層石階,到得第九層陣法入口之前,方才止步。
張衍見再往上去,便有靈雲遮籠山道,遙望空濛,時不時便有一陣幻彩流光閃過……
陸果見他站得近了些,神色一變,忙將他大袖一把拽住,驚道:“張道友,不可再往裡去,這陣法端的厲害無比,小弟先前曾放得幾頭靈禽入內,只眨眼間,俱是骨肉為泥的下場啊。”
張衍微微一笑,輕輕掙脫其手,指了指前方,道:“陸道友放心,貧道只是想仔細看一看牌上所刻蝕文罷了。”
陸果松了口氣,擦了擦額頭冷汗,道:“道友請慢慢看來。”
那陣門前依舊是一塊與先前所見形制相仿的銅牌,不過與前處不同,牌面上靈光氤氳,字跡宛如初刻,顯是在陣法庇佑之下。
張衍目注其上,神色微凝,沉聲道:“此間蝕文,比之方才艱深數倍不止,恐要花費時日慢慢推演了。”
陸果喟嘆了一聲,道:“此事小弟也是幫不上忙,只能勞煩道友辛苦了。”
張衍微微點頭,往地上盤膝一坐,便閉目沉思起來。
陸果見他似是已然沉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