乙道人言道:“乙某這裡有幾座。”
旦易道:“可否一觀?”
乙道人道:“自是可以。”他言語一落,頓有六套陣法在神意之中照顯出來,並道:“這裡三座陣法需布須天中寶材相引,便用了出來,而餘下兩座雖無需如此,可威能卻是欠缺幾分。”
傅青名過往識憶雖是不在,可眼力仍存。他看了看,便問道:“道友這些陣法,許多似是用來拘束真陽修士自身的?”
乙道人答道:“正是,當年布須天中,許多同輩為了束縛自身元氣暴動,精研了不少陣法出來,聽聞足有三十餘種,乙某非是人修,知曉的卻是不多。”
傅青名搖搖頭,道:“恕傅某直言,聽聞那些妖魔也曾是投拜在人道門下修行,這陣法拿了出來,或可能被其等識破路數。”
乙道人也是承認這一點,點頭道:“雖是如此,可不是不能做變通,乙某粗通陣理,願與諸位道友合力,將此陣稍作改換,可不叫其等輕易識破。”
傅青名道:“只是陣法可改,可陣法多是要有一些合用之物鎮壓,但我等手中法器恐不足以支撐。”
用來對付真陽修士陣法,裡間鎮壓之寶並非是隨意撿取的,也不是威能越大越好,而是要契合陣勢,至少他們手中所持法器一個都不合適。
乙道人言:“此事乙某也是想過了,若是無有合適寶物,那就從我等手中挑選一件出來,儘量以陣勢相應,若此無法,有象龍金爐在此,我等當可合力再煉一件合用法器出來。”
傅青名考慮了一下,這的確是一個可行之道,他道:“傅某心下思忖,要是最後無法盡如人意,卻還有一個補救之法,旦易道友方才曾言,那靈寰如意可寄託人願,他人用過之後,必然轉入敵手,此刻戰局未見分明,此寶還未曾落下,待戰畢之後,我等可將此寶拿來一用。只是寄託於鎮壓大陣,想來也算不上是什麼大願。”
旦易一想,認為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,此物雖未必能盡如人意,且只能用得一次,但要用對地方,那也是收得奇效的,他轉頭看向張衍,言道:“張道友既是提出此議,可是手中握有什麼陣法麼?”
張衍言道:“貧道的確知曉一些上乘陣法,也無需什麼物事鎮壓,只是現下還不便拿出,稍候需得折返山門一趟,回來再與諸位詳議。”
他所知的陣法俱是太冥祖師所傳,按理說,人道興亡在前,事急從權,這刻不拿出來以後也未必有機會了。可師門秘法,他是無有這個權利私下示人的,而且這事也並非他想做便能做得,祖師若是在這裡設定限礙,便說了出來也是沒用,故他決定回去設儀拜祭,再看是否可行,若是實在不成,那麼只好全由自己一人佈置來操持了。
旦易一聽,自是能理解其中的道理,道:“無礙,道友若需什麼,儘管開口,我等可去找了來。”
正在四人說話之時,忽然有一道清光自外飛來。
旦易一見,立便此物似是奔著自己而來的,感應了一下上面氣機,不由神情一肅,就將之招了過來,那靈光一接觸到他氣機,立刻便化作了一道符書。
他開啟一看,不覺重重嘆息一聲,隨後遞去旁處,道:“幾位道友請觀。”
三人看了下來,才知這是呂霖等人送來的,這上面明明白白記述了四人此前所有籌謀,並言若是此事不成,還望餘下之人能盡力保全人道不亡。
傅青名知曉了事情原委之後,不覺唏噓不已,他道:“這應該是四位道友百萬年前所立,一旦他們復得識憶,靈符就會飛來傳告我輩。”
旦易一想,又復一嘆,道:“的確如此。”
呂霖等人此刻因該深陷苦戰,無暇他顧,而且有靈寰如意阻礙,任何訊息也不可能傳了出來,而且裡面僅提到了旦易一人,這隻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