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材逐個放入爐中,隨後就把心神沉入其間,同時身上元氣也是飛速流逝,不過有元氣之海補入,這幾乎是隨消隨生。
真陽修士雖可轉虛為實,可因為寶胎寶材自有其限礙所在,最後祭煉出來的物事,是不可能隨心而變的,他所能做得,只是儘可能做到出其所能承載的上限。
這般全神專注,祭煉有兩年之後,卻見爐上煙雲華蓋凝如實質,最後徐徐往下一落,竟與爐中之寶合二為一。
張衍見此,不禁一挑眉,這是難得的氣靈同潤,化合之象,從象龍近路的意識中可以看出,此雖不是十分稀奇,但也算得上是少見了,通常百餘回煉寶,方可見得一次。
此時爐中動靜不止,清脆之聲叮咚連響,似仙樂奏鳴。等了大約有數個時候之後,這等聲息方才漸漸有所收斂,但是轉而響起的,卻是篤篤叩壁之聲,聲輕而微,好似有一生靈即將誕入人世,欲要破殼而出。
他微微一笑。把袖一揮,就開了那爐蓋,忽然,那爐中青光一閃,已然是飛落到了他手中,便抬了起來,目光落去,卻見一條雙翼蛟蛇正在他指尖繞旋不已。
其通體如同晶玉雕琢而成,潤澤瑩亮,略泛青色,身長而細,頭上有一對微微凸顯的短角,脊背則是長有一對小巧翼翅,透著幾分精緻,不過兩隻眼眸之中有熠熠芒光閃爍,竟是蘊有一股威嚴,此刻見他望過來,卻是斂翅伏首,做恭順之狀。
細觀一下,發現其身軀之中經絡骨骼,乃至氣血筋膜無一不備,幾若那真正生靈一般。
這是因為他在這裡不僅用了上祖師所傳秘法,還試著加入自家理解的活煉之術,如今這不僅僅是一件法器,同樣也是主僕。
他試著把元氣灌入,這雙翼蛟蛇察覺到他用意,立時團蜷成環,身上微微泛光,看去如同一枚青色美玉。
法寶之用,各人理解都是不同。
他認為持寶在手,需得能儘量發揮出自己的優勢,迴避自己的短處。
而較之其餘同輩,無疑他的元氣最為雄厚,但有得時候,未必能夠完全發揮出來。
譬如與赤鼠妖鬥戰時,他以法訣找尋其到正身所在,其卻能設法迴避,無法立時躍入那元氣之海中。
這裡原因,主要是在於他縱然元氣勝過對手,可找尋之時,卻並無法全數發揮出來,甚至自身駕馭元氣便是臻至了第二個階段,也未必能做到此事,蓋因為對方氣機神意遊轉不定,這就好若一人在前遁走,而另一人則在後追逐,只有對方元氣損耗過多後,逐漸無力,才能將之捉攝到。
不止如此,守禦一方天然便佔便宜,只需耗用少許元氣就可躲了過去。
就只言這次鬥戰,要是沒有旦易和乙道人同時發力,就算最後他能贏,恐怕至少也要落到幾百年後去,假設這妖物意志再堅定一些,鬥上個千載也是有可能的。
他認為這是自身一個短板,就算有秘法在手,恐怕也難以真正發揮威能出來,故是針對這一點,試著祭煉了這件寶物,如今看來,結果卻是讓他較為欣慰。
此寶之能,可以在他施展任一神通乃至秘法的時候,將所能夠承受的最大元氣調轉出來,有此相助,將來在算定對手正身所在時,對方若想回避,則必須調運出至少可以抵擋他侵略的法力來。
也就是說,這一瞬之間他可強逼對手與自己比拼元氣,假設對方不敵,那他立時可能衝入進去,進而斬斷那元氣之源,於瞬息之間就可決定勝負。
當然,這裡定是也有破綻缺陷的。
首先,此寶無法重複承受元氣,故短時內他只能用的一回,第二次就不見得管用了,不過只如此也是足夠了。
還有一個,假設對手駕馭元氣已到了極精微的地步,調聚起來的法力正好可以將他抵擋下來,那也就無有用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