積蓄許久的雷光霹靂轟隆一聲,盡數宣洩出去,只是群禽之中忽然出來一頭似鷗非鷗,毛羽鮮豔的怪鳥,當頭一衝,一聲悅耳鳴叫,所有衝來雷光居然皆是消散不見。
南華修士成得洞天境界,隨意以法力演化千餘種飛禽走獸,而這其中,既有精魄引化,又有以毛羽觀想而出的,神通也是各異,有能迷心惑志,有能飛運風使火,有能呵斥雷電,有能發水興霧,這時合在一處,對尋常手段絲毫不懼。
張衍瞧其衝勢不減,哂然一笑,一揮袖,就有數十道鋒銳金芒飛出,行空之際,發出陣陣沉悶雷音。
因這些光華迅快無倫,一頭鷹鳥反應不急,被其中一道擦過,立時被斬成兩段,而後更多金芒衝了上來,圍著這些靈禽被來回飛馳,居然無有一頭可以與之抗衡,過不多時,俱被切碎斬爛,只有漫天血雨灑落。
將飛來群禽頃刻剿殺乾淨後,那些金芒隨後嗖嗖飛回,重又到了張衍身側,在四周漂游懸浮。
眾人本來以為是他運使飛劍,可再看去時,卻見卻是一道道飛符,只是其上就有一道道蝕文,連他們一眼掃過,也覺玄奧艱澀,難辨其意。
黃羽公一看之下,卻是神情一驚,“此莫非是當年沈崇所用金光劍符?”
當年沈崇在時,與南華派關係也是不睦,因兩家相距不遠,這劍符造出初衷,就是專以用來對付走獸靈禽的。
當時廣源派弟子大多會這一手,而南華門中洞天因無一個是沈崇對手,其弟子又怕自家奇獸被斬無人說理,故在外見得這派修士,都只能繞路而行。
張衍因早年經歷,是以知曉這劍符祭煉之法,不過他如今也是洞天真人,自不會因循守舊,所使劍符與廣源派劍符已是不同。
沈崇所用劍符,是取天地之間兇獸異種精血加以祭煉,事後又刻畫蝕文在上,其犀利之處可比飛劍,只是此物如同燈油火燭,一旦法力引動,在短時內便會損耗殆盡,沈崇身上劍符最多之時,也不過有十餘數。
而張衍這劍符,卻是用門中寶材祭煉,也無需他自家來做,其身為渡真殿主,只要把造符之法交代下去,自有紫光、方塵、靈機三院代勞,只符成之後,尚需他自家親以法力書錄蝕文,最後又命墨蛟以丹火祭煉數十載,威能比之沈崇當年所用,也是隻強不弱。
這等符劍在他手中足有三百餘張,而以他法力使了出來,能輕而易舉斬殺精魄氣相化形之物,只這一戰下來,都會化灰飛去,不會留存半點。
黃羽公見群禽如此容易就被他破去,待要再施手段,然而這個時候,卻聽一聲悲鳴,不覺目光掃去,卻見一頭天鶴不慎與一滴懸空重水相撞,卻如碰在了什麼堅實無匹的物事上,霎時折斷一足,而那水滴卻是紋絲不動,好若凝定在半空一般。
他這才恍然發現,眼下方圓萬里之內,除了兩人交戰之處,餘下所在,竟然皆被這等墨黑水滴所填滿,可以說堵塞住了許多飛騰轉挪的空間,令天鶴只能在近處與玄黃大手廝鬥糾纏,難怪會不慎撞上那重水。
不過這重水如此古怪,他也看出不妥,便不再與去張衍糾纏,連忙扇起風雷,朝著一處攻去,想要打穿一條通道,遁去遠處,換得一個地界再戰。
可雷光罡風打在那重水上,其只是轉動了一下,看去稍稍變小了一些,居然連一滴也未破去。
黃羽公卻是心頭一凜,此水非但難破,還在源源不絕生出,不用多久,就會把他逼得走投無路,鵬鳥往來翔空的最大優勢就會被破了去。而且不用多想也能猜到,張衍弄出如此大陣勢,不會是擺設,此必還有後手。
到了這個時候,若是不用寶物,恐就要被落入對方算中了。
於是他不再遲疑,鵬鳥張嘴一吐,卻是飛出一隻玉匣,到了外間,頓住不動,匣蓋一開,就見裡間閃出